她在心里默念,三天。她还需要等三天。
他不知道自己的举止是否正确,便干脆放弃思考,完全转为被动的处境。
……
阿卡纳什黑手党的首领办公室。
他永远都在乞求怜爱。
这一个个的,都需要哄啊。
芥川龙之介面色不善:“人虎!!!”
这条件听起来非常荒唐,但如果是咒术界记载中的那位恶神……
小鹿御铃子另一只手默默地放在了芥川龙之介的头顶,轻轻地摸了摸,像是在拍小狗。
他亲切而热情,像个正常人一样。
奈亚拉托提普笑容热络极了,尽职尽责地介绍着他的基础业务。
就连两面宿傩在祂面前,也比尘埃更渺小,甚至不具备任何比较的价值。
千年前,咒术界发生的战争背后的影子,言语油滑地挑拨和不断加速般的剧变,野史里心照不宣的记载……他以为那只是世家间的倾轧和不曾完整记录的腌臜,却没想到,那是真的。
小鹿御铃子怜爱地又摸了摸芥川兄妹的脑袋:“嗯,阿银和龙之介的担心,我收到了哦。”
“我是松上美衣,不是禅院美衣。所以,不管他们变成什么样子都不关我的事了。那只是我母亲遗留下来的血缘,而非我的全部。我早已和过去的事物分离了,铃子。”
小鹿御铃子听着这些热热闹闹,吵吵嚷嚷的声音,面上带着更加浓郁的笑。
他轻声道,“姐姐。为什么要把我丢下这么久?我好孤独……家人不应该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吗?我在等你。我好害怕。”
她偏了偏头,露出耳垂上挂着的日轮花牌耳坠。
他的言语就像他的风格一样朴素简洁。
“错了,累。你要像爱着我一样爱着这座城市,保护着我一样保护着这座城市,这里是我们的家,如果它遭到一星半点的破坏,我会难过的。”
锈红色头发的青年耐心等到小鹿御铃子的目光,才笑着开了口,“啊,我想要说的大家都说完了,好像只留给我一句话啊——欢迎回家,首领。”
那种直击他的大脑神经带来的最原始的恐惧,会将人导向无尽的疯狂,无尽的毁灭,让人止不住的呕吐。
他只会在他敬慕的首领面前变得谦卑。
松上美衣怔了怔,失笑。
那双手,脆弱,苍白,如同翅膀薄弱的蝴蝶,青筋纤细可见,一根根浮凸在皮肤表面,看起来毫无力量。
难道是神和信徒间起了不可调和的争锋和矛盾吗?
那他是不是可以凭借这一丝裂隙,钻磨出更多的好处?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我希望龙之介能担心我。因为我相信有一句老话,出行在外有人惦记挂念,总会更平安呢。”
小鹿御铃子摩挲着他的头顶。
白色头发的小老虎憋红了脸,还是僵硬地举起手对她摇了摇,又慌慌张张地鞠了一躬,露出了一个有点傻乎乎的笑脸。
她不会多问,也不爱撒娇,过分早熟,甚至不像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正如同此刻,她只是默默地托住小鹿御铃子的手腕,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脑袋上,感受到那份切实的重量和温度,芥川银才渐渐放松下去。
只要一想到这个名字羂索就恨到想要啖其血,食其肉。
“我以为累明白这个道理。这里是家。”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抓着自己的面部,抓出一道道野兽般的红痕。
本就不善言辞,只擅长挥动手中日轮刀的神子面上写满了无措,在被她唤了一声哥哥后,莫名安心下来。
在那一天到来前,先见见自己想见的人吧。
……
名为羂索的非人生物,狼狈不堪地逃到他最后的,没有让任何人知道的基地。
要像石头,要像尸体,要像布满青苔的雕像。
“如果这是姐姐想要的,我当然会做到。只要姐姐愿意多爱我一点……我就很开心。”
羂索突兀地想到了一件被他忽略的事情。
她又默默地把目光看向站得不远不近的继国缘一,主动道:“哥哥。你也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他静默了片刻,像是在回想,又慢慢摇了摇头,眼神纯粹,像是一只温柔的大狗狗。
后者随口问了一些禅院家的事情,小鹿御铃子如实回答。
失败得像是这一千年的努力都只是他做的一场梦,成了一场笑话。
不要让对方产生玩弄的欲望,会死。
但这是掌控了横滨的手。
信徒永远别想离开神的掌心。
这场属于邪神和信徒的过家家,临近尾声,是时候加一点有趣的东西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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