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一种幸福,孩子生下来就是一个责任,没办法给他最好的,我又何必让他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还不如趁他什么都不明白的时候将他扼杀,说不定他下一次会出生在一个完美的家庭,会有爱他的妈妈,也会有爱他的爸爸,健健康康长大,多好。
医生等待了我许久,我还是先前那个答案,决定了,我不怕疼,医生您继续吧。
那医生见我已经没有任何犹豫,帮我将挂水给收了,然后给我注射了一针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一切都准备就绪后,我感觉自己腰有一点酸疼。
那医生叫我静静等待,之后就出去了。
我躺在床上的时候,特别害怕,那种害怕就像小时候即将失去一样什么宝贵的东西无力感,仰着头望着病房里洁白的天花板,疼痛从先前的微弱一下剧烈席卷而来。
我脸上全部都是冷汗,感觉肚子像是有一把钳子在里头反复绞痛一般。
大概两个小时后,我疼的已经在病房里大叫,医生进来看过两次之后,让我呼吸注意一下,别太吸进去空气了。
之后又走了出去,我卧在床上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死了半天命,感觉肚子的疼痛像是孩子在死亡下面挣扎,他在挣扎,我隐约听到隔壁病房有婴儿啼哭声。,
忽然之间,我后悔了,忽然一下,眼泪怎么止也止不住。
只能反复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办法留你,对不起
林安航打电话来的时候,我正躺在床上虚软无力,疼痛还在继续,我咬着牙,和他说着话。
他在电话里问我产检大概时候结束,他妈做了饭在家里等我回家,我望着外面已经天黑下来的夜色,用力说了一句,林安航,我觉得你还是需要来一趟,我正在医院。
他说,哦,那我现在来接你。
我们都沉默了一下,我疼的痛苦呻吟了一声,林安航似乎是察觉了什么,问了一句,文静,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冷笑了一声,那句话承载了我此刻的痛苦,说出来却是无比的痛快,我说,林安航,我在医院引产。
我说完,便听见林安航那端一阵剧烈的破碎声,似乎是什么玻璃制品的东西摔在了地上。
电话那端久久都没声音,我听见林安航忽然暴怒的说了一句,宋文静!你他妈就是个疯子!
对,我就是一个疯子,林安航,你不知道,这个孩子就是我们之间结束的终点,你让我接二连三失去了那么多,这都是你欠我的,孩子没了,我们之间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