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柏舟的余光扫了眼倒在地上摔碎了还冒着红的炭块，口罩下的声音有些遥远。

“你想这样吃饭吗？”

他是不介意的，但是唐煜这样坐好像腿会不太舒服。

唐煜呼出的白气带着点温度，小一给他用了加速器之后，竟然夸张到直接能身轻如燕的踩着桌子走，冷风冻的耳朵疼，到现在脑袋还嗡嗡的，他没听清楚方柏舟闷闷的声音，还停留在上一个问题里，庆幸又占便宜的摸了摸方柏舟的头发。

“没事就好。”

方柏舟的手心盖住了他的手背，低沉的声音带了点笑，“大家都在看你，唐煜。”

唐煜瞪眼，扭头看了眼，猛的对上老板娘还没合上的嘴，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正非常不优雅的坐在方柏舟的大腿上，刚才还对着人脑袋上下其手，看起来简直像个痴汉。

隔壁桌还有愤怒的拍了下没喝完的酒瓶，噌的站起来，大喊一声，“老板，结账！”

“我真是受够了！出来撸个串还要吃狗粮！这两个人从刚才进来开始就腻腻歪歪的！老板你变了！你的店已经不再纯粹了！”

结完账男人就带着一桌的单身狗浩浩荡荡的出去了。

唐煜连忙道歉，胳膊肘撑着方柏舟的胸膛，慌慌张张的想要站起来，但是脚底打滑，本来都快站起来了，又一头狠狠的摔了回去，方柏舟一只手扶着他的脑袋才避免磕上桌子。

“我艹！”身体失衡的一瞬间，小声的爆了句粗口，唐煜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方柏舟纹丝不动的表情，心底庆幸还好他带着口罩，刚才方柏舟应该是没听见的。

老板娘的嘴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她的眼睛瞪的溜儿圆，“哇，不是吧，小伙汁，李太嚣张了，怎么还和我对着干捏？”

她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隔空对着站在门口的老板大声喊，“两瓶冰啤，快追出去送刚才出去的那桌，老主顾经常来，单身五六年了。”

老板应了声就出门去追人。

唐煜急的额头冒汗，他莫名觉得从刚才开始腰上就多了股力道，一直压着不让他起来，要不然这好好的地怎么会打滑？

猛的抬头，对上方柏舟波澜不惊的脸，眼底还有模有样的对他刚才滑稽的行为显露出疑惑的神色，怎么看怎么清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