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对面看向我,我开口说:“盛东,在我嫁给你的这十年里,你要帮我护住盛东。”
顾宗祠说:“我只给你顾太太的头衔,盛东是死是活,我还真管不着。”
我说:“我之所以和你结婚,是因为顾忌沈世林会用盛东来牵制我,所以我才会利用你顾家来牵制沈世林,我想将盛东并到你顾家旗下,打上你顾家的名头,但盛东的股份自然还是属于我。沈世林会因为顾沈两家联姻,而暂时不会对盛东怎样,其实对你来说没什么损失,你只是把盛东冠名一下,其余的事情不用你费心,公司还是我管理,就算盛东倒闭也和你顾家没有半点关系。”
顾宗祠听了,倒是觉得可以接受,他说:“可以,说实话我对盛东没什么兴趣。”
我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所有一切我们都商量清楚,只等之后的事情发展了。”
顾宗祠点了点头,起身说:“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回公司,这里假如你还缺什么东西,可以让我秘书全部帮你去办置。”
顾宗祠要离开时,我在他身后说:“这几天你注意一下。”
顾宗祠问:“你是怕他对我们顾家出手?”
我想到之前他对我说的话,心有余悸,我是非常清楚沈世林的手段,他没道理会这么轻而易举放过我,一定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定还有。
我说:“小心点总归是好。”
顾宗祠笑着说:“放心,目前为止,你除了盛东有软处被抓,顾家他就算有胆子,可聪明人也知道,他现在暂时还没有这本事动。”
顾宗祠离开后,秘书在夜晚将我所有需要用到的东西全部购置一遍,甚至连换洗衣物,还有春夏秋冬分类季节的衣物都一一准备好,而放在酒店内的全部东西我都没有要。
之后那几天所有一切全部都非常平静,我打了几次电话问我舅舅厂子内最近怎么样,他回复我说一切都正常,我说让他暂时停止和泰和合作,最好是将所有和泰和有关的业务全部终止。
我舅舅在电话内问我为什么。
我说:“泰和现在是益康制药厂旗下的,也就是相当于是沈世林手下所管理,我现在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怕他故技重施,再次对盛东发难,最好尽早停止合作。”
我舅舅在电话内说:“你和沈世林怎么就没关系了?我们盛东现在依靠着泰和,正一点一点壮大,忽然全部停止合作,哪里去找这么大的厂和我们合作。”
我在电话内说:“你放心,顾家会帮我们。”
舅舅问:“哪个顾家。”
我说:“顾氏集团与沈氏联姻的顾家。”
我舅舅一听,瞬间乐开了花,他在电话内说:“行啊,精微,你本事还真不小,踢掉沈世林,就牵上一个顾家。”
他还想说什么,我在电话内再次叮嘱说:“必须趁早,就在这几天内,如果等到沈世林出手,我也保不了你,还有盛东以后会并购到顾家,但我们还是股东,分红与财务这块和顾家并不会有什么纠缠,只是冠名顾氏旗下而已。”
我舅舅听了,有些不大乐意了,他说:“你要我终止和泰和所有合作,我依了你,可如果将盛东冠名在顾氏旗下,盛东说出去就不是我的,成了顾家的,这是我的产业,我为什么要冠上顾氏的名?”
我在电话内说:“舅舅,如果没有顾家这个名头护住盛东,我告诉你,沈世林想要捏死盛东,就像捏死一只蚂蚁,虽然以后说出去盛东不是你个人的厂子,可分红和利润和顾家并没有什么关联,而且以后冠上顾氏的名,你想和别人谈生意,就冲着顾这个姓氏,别人都要给你三分面子,你难道还想重蹈覆辙?”
我舅舅沉默了许久,大约也是被沈世林时不时逗弄一下盛东的手段给害怕了,他最终答应了我,愿意把盛东给并到顾氏旗下。
他那边同意后,我这边就好办多了,顾宗祠既然已经同意,现在所有一切只等着我和顾宗祠结婚,所有一切全部都好办了。
之后那几天顾宗祠都带我去顾家和他大哥大嫂建立一下感情,顾江河还好,虽然没有那天在餐桌上的热情,至少会和我说几句话,而文清华每次看到我来,不会表现出来什么,可对我态度特别冷淡。
很多次我都碰见回娘家的顾莹灯,她影视方面的工作已经全面停工,大约真的在家里准备当全职太太。
有一次,顾莹灯回顾家来和文清华学煲汤,说是沈世林最近特别忙,在公司内经常加班到夜晚十二点,她想学点煲汤的手艺,为他炖点汤,这样他下班回来便可以喝一点。
那天我正好和顾宗祠来顾家,顾宗祠为了让我和文清华双方都熟悉一下,便将我放在客厅内,他自己和顾江河入了书房,当时在客厅文清华对我说了很多讽刺我的话,还问我是不是沈世林身上没捞到什么,转而将主意打到他顾家身上来了。
对于她明显尖锐讽刺的话,我并没有计较,而是微笑又耐心和文清华解释我和沈世林之间的关系,当初是她误会了。
文清华冷笑了一声说:“不管是不是我误会,你和宗祠想要结婚,我不会同意。”
我笑着说:“您一定会同意的。”
文清华说:“你凭什么这样自信认为。”
我说:“为了您女儿的幸福着想,您会同意。”
文清华说:“你这是威胁我?”
我笑着说:“没有,顾太太,您一直担心我会破坏莹灯和沈世林之间的婚姻,现在我和宗祠交往结婚后,你这样的担忧自然没有了,何乐而不为呢?”
她说:“话是这样说,可我怎么知道你对我顾家打了什么主意。”
恰在此时,顾莹灯回来了,我们的话题停止这一时刻。
正在厨房内和沈太太学煲汤的顾莹灯,笑看向正切着百合的我,问:“精微,最近你和我妈妈相处得愉快吗?”
我看向正在试汤味道的文清华一眼,笑着说:“顾太太人很好,我们两人很合得来。”
文清华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可这冷笑声在厨房内特别明显,顾莹灯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她从后面抱住文清华,在她身上撒娇说:“妈妈,精微真是一个特别好的人,你和他相处一段时间自然就会清楚了。”
文清华似乎并不像听顾莹灯谈论这个话题,只是用勺子挑了一点点盐放入正在熬制的汤内,问:“嫁过去习惯吗?”
提到这个事情上,顾莹灯有些脸红说:“世林对我很好,我很习惯。”
文清华用汤勺从里面盛了一小碗汤出来,递给顾莹灯试一下味道,说:“你啊,女儿家家的,一点矜持也不晓得,不过妈妈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女儿快乐幸福。”
文清华带着宠溺的眼神看向顾莹灯,端着汤碗的顾莹灯朝她母亲笑了笑,文清华看了她许久,忽然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生孩子?”
问到这话题上来,顾莹灯将手中的汤碗一放,红着脸娇嗔半带埋怨似的说了一句:“妈妈,你怎么问这个问题。”
文清华说:“你和世林结婚了,那之后的生活中孩子就是婚姻里面的第一大问题,孩子是婚姻的纽带,如果想将婚姻钉得牢固,孩子是必不可少。”
顾莹灯说;“可是我和世林都还年轻。”她白皙的脸上爬满了红晕,说:“我们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呢。”
文清华说:“听妈妈的没错,赶紧生了孩子,你的人生大事也算是完成了。”
顾莹灯端着碗,嘴巴一直含在碗口边缘,目光不知道落在哪里,许久,她说了一句:“嗯,好的,我知道了。”
汤煲好后,我们从厨房内出来了,因为下午还有大把时间,顾莹灯邀我去逛街,我没有拒绝,随着她一起从顾家出门了,我们两人来到一间首饰店,是专门买金镶玉的地方,她要了一只款式古典,上面雕了细小花纹的古典式手镯放在灯光下研究着,我坐在她身边也看了一下。
顾莹灯看向我说:“还有一个星期就是我妈妈和我爸爸的结婚纪念日,她最爱的首饰是玉,既然你和我叔叔有发展,我妈这关你一定要过,所以,你必须提前准备好礼物。”
她将手中的玉镯递给了我,我接到手中看了几眼,顾莹灯问:“怎么样?”
我说:“很通透。”
顾莹灯从我手上拿过那玉镯说:“这个不行,玉的成色她并不会喜欢,虽然雕花可能合她意,可送东西自然要十全十美。”
她将那玉镯递给营业员,说了一句谢谢后,便带着我从这家店出来了,她说:“想要挑到好玉,在这种大众化的首饰店自然是找不着,必须去那种古董店,在那些地方挑选出来的东西,才是最上乘的。”
我们出来后,便有车开到我们面前,上车后,顾莹灯带着我去了一条老街,里面都是一些古董铺,这些地方我根本不曾来过,如果顾莹灯不带我来,我几乎都不知道有这样一条街存在。她带着我进了一家专门买古董玉石的店,有一位老者正靠在竹制躺椅上,闭眼休息。
顾莹灯敲了敲门,那老者睁开眼睛看向我们,说了一句:“今儿个不做生意。”
顾莹灯站在门口,甜甜的唤了一句:“福伯伯。”
那老者听到顾莹灯的声音后,立即睁开眼,看到是我们后,慢吞吞从躺椅上起来,笑着说:“丫头你来啦?”
顾莹灯说:“对啊,我上次拖您注意的一只玉镯您拿到了吗?”
那老者缓慢带上老花镜,从躺椅上起来说:“有,这几天我正想打电话给你,叫你来拿呢。”
他说完,缓缓入了柜台,从老式的雕花木柜里面小心翼翼拿出一只无比通透,发着月白色光芒的玉镯拿了出来,顾莹灯放在手上,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那老者说:“你妈妈肯定喜欢。”
顾莹灯说:“这镯子我找了好久,听说上次要拿去拍卖呢,还好福伯有通天本领,帮我拿了回来。”
那福伯笑眯眯说:“不帮你拿回来,你又会怪福伯办不好事。”
这只手镯便花了一百万,顾莹灯眼都没眨一下,让我十分汗颜,我们从这家老店子出来后,她将那桌子给了我,说:“适当的机会送给她。”
她说完这句话,我们便从这条老街走了出去,到达入口的口子时,我们正要上车,可不知何时我们身边包围了很多记者,一般遇到这样的情况,明星们都会神色匆匆上车,然后再将记者甩掉,可顾莹灯。
她非常优雅得体和记者们打招呼,平时如狼似虎的记者们,在优雅得体的顾莹灯面前,非常有秩序的围着我们,没有乱挤,而是问了她最近影视方面的问题。
顾莹灯都微笑肯定的回答着,然后又看到她身边的我问:“请问站在您身边的这位女士,是您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