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孩子

已经很晚了,沈世林脱掉西装,我感觉我的床微微有些塌陷,我刚想动,他从后面将我抱入怀中,手缓捂住我突起的小腹,他声音带着一丝倦意和鼻音,音量不高不低说:“很晚了,睡吧。”

他说完这句话,我没再动,而是微微侧脸,看上闭目的他,他手放在我脑后,大拇指有一下没一下抚摸着我头发,我没有说话,也没再动,而是将脸埋在他怀中,听着窗外偶尔的风声,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入秋了。

之后几天我一直在医院安心养胎,沈世林几乎天天来看我,我们两人对于孩子的事情没怎么聊过,仿佛根本没有过这个问题,他不问我,我反而松了一口气、

大概休养三天,沈世林早上从我这里离开时,和我说他今天大约不会来医院,让我有什么事情找特护,或者给他电话,我坐在床上看向他,点了点头,看着他离开后,我缓慢喝完手中端着的温热牛奶。

上午吃完早餐后,我趁特护去帮我去洗手间洗水果时,偷偷从房间内走了出去,搭上电梯便一直下楼出了院,拦了一辆车来到另一家医院内,我挂好妇科号,然后排队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直到办公室内有人唤了一句纪精微时,我才从冰冷的木椅上起身,进了办公室,那医生正在在病历本上写着什么,头也没抬问是哪些地方不舒服。

我动了动唇,开口说:“我怀孕了,我想流产。”

医生正在病历本上书写的手一顿,许久,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向我问:“几个月了。”

我说:“四个月了。”

她在病历本上继续写着,又问:“多大。”

我说:“今年二十七。”

“已婚还是未婚。”

“已婚。”布上豆巴。

“四个月不能流产,只能引产,引产有危险,对孩子相对来说,比较残忍,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