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多疼啊......”他喃喃。
稍稍愣了下,贺儒钰收回视线,也没再说话。
“你要是想看,可以过去。”付诡瞥了眼站在旁边的两人,随口道。
“还是不了,我当初没注意碰到她,还生病了。在这里看着就行。”叶檐迟疑会,最后缓缓摇头。
“现在看才发现,早就长大了。”也有好朋友帮忙,不再是以前那个受到点委屈,就跑回来跟爷爷哭的小孩子。
说完这句话,叶檐又觉得自己讲错了。这孩子早就长大了,是自己一直拽着她,现在才是孙女应该有的生活。
“让你们白跑一趟。”他颤巍巍笑起来,岁月在其脸上留下深深沟壑,带着股土地的宽容与厚重。
贺儒钰离开医院,在转弯的时候,没忍住回头看了眼。老人佝偻着背漂浮在半空。病房内朋友间问候嬉闹,而他一个人静静飘在外面,苍老面容上显出些欣慰与释然。
*
又一次从噩梦中醒来,贺儒钰睁开眼睛,果然见床旁边蹦着个小灰球。
“你怎么来这里了?”贺儒钰学着之前付诡的动作,伸出手指戳戳对方。毛茸茸的、软绵绵的、还有些暖。
“叽。”我想跟你睡。
毛球球倒是没有反抗,而是蹭蹭贺儒钰手指,眼睛眨呀眨,就像是在卖萌一样。
贺儒钰眼睑微微弯起,食指与大拇指捏在一起,轻轻弹了下小灰球,“不行哦。”
“叽?”为什么?
“我不太喜欢做噩梦。”贺儒钰说。
虽然对方没有刻意引导噩梦,但却阻止自己醒过来。
小灰球垂下毛绒尾巴,失落地一扫一扫。
“你原本待在哪,要不要我送你过去?”贺儒钰温声询问。
“叽。”原本待在一个人身边,但是追蝴蝶跑出来后,就找不到路了。
“普通人的身边?”
之前听付诡说,有的梦魇会为了进食,选择让人做噩梦。
似乎明白什么,灰球球拼命摇尾巴,解释那人是喜欢做噩梦的,每天睡前还祈祷能做噩梦,它只是遵照愿望做。
贺儒钰眉心微挑。
喜欢做噩梦?
梦魇点头,用尾巴拍胸脯保证自己说的是真的。
贺儒钰侧靠在床榻,乌发垂落于身边:“记得地址吗?”
见这小灰球歪着身子,似乎冒出个问号,他语气带些无奈。“看来不知道……很可惜,我对这些也不了解,不过也许有人知道。”事务所那边。
“叽。”
“等天亮了,付诡过来的时候......”贺儒钰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来,对方似乎今天出差,还让自己记得喝药,坚持一个疗程,不要被发现特意做手脚。
想到当时对方模样,贺儒钰没忍住眯了眯眼睛,视线落在面前小梦魇身上。“所以说,你其实可以控制梦境?”
“叽。”只有噩梦。
小梦魇用尾巴捂住脸,过了会放下尾巴,表示自己也能控制噩梦的恐怖级别。
贺儒钰面露了然:“过段时间,可以请你帮个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