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刚刚有人提到的泉州府一事,是怎么回事?”李治的一些困惑被解答了,那神色自然也软和了下来,开始想起别的事情。
李承乾信手端起茶盏,茶盖微微掀了掀茶叶,袅袅茶香沁入心脾。这悠悠飘起的薄雾让人瞧不清楚他的眼神,“还记得当初长安搜捕过一阵子的贼人吗?”
李治隐隐约约有点印象。
“那些贼人并不死心,当初长安的探子被根除后,我派人一路追到山东,被断尾求生溜走了。旋即花了好些时间探到有些踪迹在泉州府附近。”李承乾把茶盏放下,把玩着腰间佩戴着的一个鼓囊囊的荷包,“虞 去岁在泉州府的南安县做县尉,误打误撞探到了点东西。”
李治总觉得大哥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有点咬牙切齿,但是看现在李承乾那温和笑着的模样,又好像是他自己的错觉。他摸了摸脖子说道:“虞 会去那里,并非意外吧?”
李承乾淡淡地说道:“是也不是。”
他敛眉:“吏部里头有四弟的人,当初给虞 的安排不是在西北便是在岭南地界。虞世南出面做了主。”
“虞公出面?”李治蹙眉,只觉得这不符合他对虞公的印象,“难道是他要让虞 留京?”虽然李承乾在说的是兄弟些许摩擦龌龊,但他的态度把李治放在了一个平等对话的立场上,这让李治在听着尴尬的时候却还能继续说话,不以为是不妥当。
毕竟大哥在讲述的时候是不带任何情感的描述而已。
而且他也认为……虞 不管是科举还是科目考都在头名,这要是还给指派了个外官,确实有些不妥。
“不,他敲定了南安。”
李承乾摇头,尾音不经意透着些许愉悦,“肯定是赤乌去请了虞公出面。”
“他……自请去做外官?”李治有些惊讶,他与虞 的接触不多,闻言倒是诧异,“按他的成绩,若是留在京城,或者是京畿做县尉都是大有可为,去了那偏远的县城……这可真是自行流放了。”
李治此话不假。
岭南那地界总传言有瘴气,而北方过去也的确会时常有水土不服者。因而朝堂也经常把岭南之地当做是流放罪官的地方。
“这或许也是藏身在泉州府的原因。”李承乾的眼眸幽深,像是在自言自语般地说了一句后,才对李治说道:“刚才你问泉州府的消息,是赤乌在南安县因故搜出了铠甲……我倒是想知道,这上头的买家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