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最隐秘的胎记。
承载着日日夜夜的一点一滴。
里面提及最多的人,也是他。
他身上自带一种极致的反差,越探究越令人深陷。
兜兜转转,也只有眼前的男人能让她汲取到久违的安心感。
什么好人、坏人,边界仿佛在这一瞬间消弭。
她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
这就够了。
……
司机站在门口,进去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不过还是正事儿更重要一点。
司机垂着脑袋,眼神都不知道往哪儿放:“裴总,佧爷喊你过去一趟。”
西佧总算来了,就是来得有点儿不是时候。
这几日,西佧近期没有什么大动作,只是派了阿绥过去谈生意。
‘四号’被岩康劫货,他自然心头不爽,又要顾忌着对方的火力,一旦两人火拼,定是鱼死网破。
所以只能等新型a1成功出货,再去解决岩康这个棘手难题。
阿绥抵达南江的当天便跟西佧传了消息,说是马上要跟‘九哥’会面,对方的手下见到是他来,神色有几分不满,但也同意了先验货再交易。
双方都很谨慎,一开始都是在虚伪以蛇的周旋。
阿绥一直藏匿在边境线外,不肯露面,一直到九哥宣布取消交易,他才咬咬牙,觉得不能就这么回去给佧爷复命,干脆同意双方先交涉。
九哥的意思是,佧爷不仅派个手下来没诚意,就连说好的货量也少了三分之一,这是在跟他玩儿心眼。
本来说要追加三成利益,他也直接翻脸不认。
阿绥本来想等交易敲定再运来剩下的货,没想到九哥却是一点儿情面都不留。
西佧一开始也觉得问题不大,结果后面跟阿绥的联系直接中断。
他心头惴惴不安,直到听到手下的传话,直接将拎着的鸟笼摔在地上。
“佧爷,那边把阿绥的人跟我们的货都给扣上,说是货不足量,让佧爷再带着足量的货亲自去一趟。”
典型的是九哥做了这场局,等的就是引蛇出洞,让他上套。
西佧怎么可能不懂这个道理,他正值怒火中烧,手下更是个个大气不敢出一声。
“废物,一帮废物——”
西佧捏着手里的茶杯,力道很大,几欲要将茶杯捏碎,他忽然想起什么,冲手下使了个眼色,“去,赶紧把裴总找来,就说我有事找他商量。”
过了半小时,男人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进来,眼神含着几分痞劲儿。
裴骁南对这一刻等待已久,进门的时候不紧不慢喊了声:“佧爷。”
西佧坐在椅子上,脸色铁青,让手下一五一十地将情况讲给裴骁南听。
裴骁南黑眸凝着,冷声道:“这人胆子够大,敢扣佧爷的人。”
手下也难得见小裴爷动怒,附和了句:“就是,打过电话来沟通,非要让佧爷亲自谈生意,不去直接黑吃黑,哪有这种道理?!”
西佧是多年的亡命之徒,再一开口眼眸里满是杀念。
“阿绥是我的心腹,他被扣了我吃个哑巴亏,但是这批货,无论如何我要抢回来。”
新型a1还没流通到市场,一旦货被扣住,损失的利益比天还大。
也许是‘四号’被劫,也许是膨胀的野心战胜了理智,也许是他生性就睚眦必报,绝不可能吃眼前亏。
总之,现在的西佧目标明确,就是要把‘九哥’做掉,再把货给抢回来。
西佧知道‘九哥’在南江有些势力,所以才想起裴骁南手底的军火来。
他这次不仅要钱,还得报仇,要‘九哥’的命,更要用这批军火挫一挫岩康的气焰。
如果能拉拢裴骁南对付‘九哥’,再怎么都有个保障。
那批军火还是他上回从贺祈山那儿交易来的,当时就想着总有一天用得上,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现在情况你也了解了。”
西佧也不跟他兜圈子,开门见山道:“如果裴总手底的军火能赞助一批给我,事成之后,一半利润归裴总,希望裴总能好好考虑。”
裴骁南抬眸,语气幽幽:“背着齐爷这么做,恐怕我几个脑袋都掉不起。”
“你以为我不知道齐弘生怀疑你?”西佧喝了口茶水,冷笑着分析说,“跟齐爷混,他迟早压榨到你没有利润价值,跟我合作,自然是一起发财,做完这一笔,裴总也不会亏。”
利倾则聚、利尽则散,而且靠着一批军火就能获利一半,西佧自认这条件开出来没人会拒绝。
裴骁南沉吟片刻,并不表态,故意留了余地让西佧去着急。
紧接着手下压过来一个灰毛,他的双手被捆绑着,像一条半死不活的鱼。
西佧笑得森然:“老子跟九哥的线是你牵的,现在我的人、我的货全部他扣住了,你说我要怎么感谢你?”
灰毛哀求着;“佧爷饶命,佧爷饶命,九哥确实算是大买家,做事也谨慎,佧爷让我打听的消息肯定不会有假的……”
西佧用掌心拍着他的脸,刀片抵着灰毛的喉头,血珠瞬间汨汨涌动。
裴骁南睨过去一眼那人惨死的模样,嗓音冰冷:“佧爷先别动怒。”
“多生气倒不至于,干咱们这一行的随时都得做好最坏的打算,裴总你说是不是?”西佧给手下使了个眼色,让人把灰毛拖下去,血迹沿着地毯蜿蜒。
他站着一动没动,想到之前齐弘生老狐狸一样的安排,漆黑的某地闪烁过一点光,随后漫不经心开腔。
“佧爷提出的条件也不是不行,利润我也只要三成——”
“裴总的意思是……”西佧咂摸了会儿,“还有别的附加条件?”
为了取得西佧的信任,裴骁南自然流露出对新货很感兴趣的样子,“事成之后,我要一批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