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握住了陈楚辞递过来的手,稳定重心就朝着空调外机跳了过去。
在他跳下的那一瞬间,响起了一声惊慌失措的惨叫。
令人感到诡异的是,惨叫却不是从头顶的厕所里发出来的,反而是从他们准备好的撤离“道路”上传来的。
龙井抓着粗糙的墙壁皱起眉头望向下方,原本紧闭的窗户里突然伸出的一只小手,惨白的颜色,还有点莫名的眼熟。
死人。
在红毛被吓得鬼哭狼嚎的惨叫里,龙井松开了陈楚辞的手,示意他继续往下走。
操场上已经没有什么成年人了,只剩下不断刮起扬尘的凉风。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个房间里的“人”应该对他们没有什么恶意,或者说,现在没有什么恶意。
龙井握紧了身旁的空调机外架,布满绛红铁锈的铁架深深地勒进了他的手掌心里,泛出失血的白。
头顶的咆哮越来越疯狂与荒诞。
疲惫的窒息感扑面而来,龙井眯了眯眼睛,感受到了围绕着自己的那一瞥难解的谜团的气息。他骨子里沉睡着的异常沸血开始苏醒,与平平无奇的现实生活格格不入的跳跃思维被唤起,无法自控的特殊厌倦情绪打开了一线大门——有趣,真有趣。
龙井突然拽住空调机的外架,从上面一跃而下。
不是那种保守稳妥的一步一步下降,而是直接纯粹的跳楼。
陈楚辞的心当即高悬而起,他睁大了自己清澈圆润的眼睛,瞬间被拥入了一个近乎灼热滚烫的怀抱。
沸腾。
他们仿佛听见了彼此高速跳动的心脏里,那不安分的血液在奔涌,从原点前往终点,又从终点再次回到原点,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