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念凝视着“道”,呢喃道:“阿茹,天问也罢,有情也罢,他已做出了选择……”
风里鹰落寞地跳到静室里,说:“喂,和尚,你为什么做和尚?”
他本以为无念不会搭理他的。
但无念闭目道:“阿弥陀佛,我没能做出选择,到头来既辜负了我的剑,也辜负了故心人。”
他们安静了一会儿。
风里鹰坐到旁边的蒲团上,说:“唉,太难了,我也想堪破情关啊,要是堪破了,是不是就会轻松很多?”
无念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带着些许慈悲地说:“世间最苦,莫过于‘世间安得双全法’。孩子,你既已得悉心中所求,从今往后便要义无反顾,紧握手中之剑,追随心中之道。不要重蹈我的前车之鉴,也不要为任何事而动摇。”
“哦……”
风里鹰忽然挠了挠头:“你在跟谁说话,跟我吗?……应龙城已经走啦,你这话说的也太晚了。”
无念一直没有再说话。
风里鹰侧头看着,突然心中一动,摸了摸无念的鼻息,然后愣了下。
——无念圆寂了。
但他身形挺拔,仍在原地打坐,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容。
静室里还满是无念留下的剑意,和应龙城留下的交相辉映,好像他们方才都还在这里一样。
剑意正在月光下缓慢地消散。
大火炙烤留下的痕迹,终究盖过了一切。
那副巨大的“道”字已经不复存在了,边沿处焦黑卷起,随着“啪”的一声轻响,断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