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但是……”凌子游抓乱头发,蹲在地上。
谢怀安过了紧张的劲,有点想笑。
鸿曜解线的速度很慢,指尖再一次滑过谢怀安的掌心,麻痒,让人放松。
这是提醒他该「见机行事」了吗?
谢怀安忽然起了坏心,装作不明白鸿曜的意思,勾起小指挑了一下那只戴手套的手,又挠了挠。
在鸿曜有反应前,谢怀安蜷起指头收了手。
谢怀安用一种演练过的、飘飘忽忽高深莫测的口吻,给自我怀疑的年轻人一个暗示:“为何不应该活着……别人能活,我不能吗?”
这句话的意思可太多了。
凌子游很快理解到了最不可思议的那一层,张大嘴巴,下巴嘎吱一声。
噪音源消音了,石洞内只听得医师和二当家逐渐粗重的呼吸声。
二当家打破沉默:“这天下只有一个人……能真正的复生。”
天师死而复生且能使白骨复苏。有人试图终结天师的统治,有人接纳并崇拜于此,奉天师为行走在世间的神。
在大景,死而复生便是神迹。
“现在有第二个人了。”谢怀安顺势接话道。
二当家无意识地摇头,膝盖一软,缓缓跪在地上。
他做了多年生意,早过了轻信的岁数,但鸿曜的默认为谢怀安的话做了最好的佐证。
谢怀安坦然接受了这一跪。
他怕露馅,严实地闭着眼睛什么也没看到。
这是场超出常理的诊治。凌子游也没想过自己诊出了这么个结果,连连后退,难以置信地搓着手里的金线。
凌子游不说话山洞就冷清得可怕。谢怀安装高人,二当家跪着,三个人闷在一起让气氛愈发诡异,终于鸿曜开了金口。
“如何?裴文正。我寻到一位死而复生的真仙,又有神医作证,你的兄长我是见得还是见不得?”
二当家回过神,苦笑道:“翟爷又在作弄小的了。早知有这一层,别说玄机阁总坛,爷要什么我们都会照办。”
说完他爬起来,深施一礼,低声道:“玄机阁得翟爷与仙师的青眼,先人的旧愿便有了希望,敢问仙师可有名号?”
不等谢怀安发愁怎么编,鸿曜直接代答道:“玉莲君……”
这是谢侍君的封号。
二当家和凌子游同时厌恶地皱了一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