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郁专注地看着文铮的眼睛,缓缓靠近:“所以,你到底是谁?”

文铮不动,慵懒失神地看着他的眼睛,轻柔呢喃:“你希望我是谁?”

薄郁的喉结克制的滑动了一下,眼里的理性已然不存,他垂眸,缓缓靠近,像是醉得厉害,像是身体想要靠近的欲望和残存的理智之间在拉锯。

但文铮的视角,这是口是心非的情人的挣扎,也是不自知的引诱。

薄郁垂眸的眼神落在文铮自然微启的唇上,他也喝了不少的酒,那嘴唇的颜色像凛冬清晨的玫瑰,禁欲又美丽。

文铮要很仔细,才能听到他小声倾吐的诚实的欲望。

“导师。”

文铮失去所有的表情,男人嫉妒的时候,比任何时候都危险,也都看上去更冷静理性:“因为,导师,是你藏在内心最深处的人吗?”

醉得只剩下本能的薄郁,克制着想要主动亲吻的欲望,小声说:“是导师,就能亲你了。”

文铮的声音温柔低沉,呢喃如梦呓:“嗯,这样啊。只有他是你想亲吻的吗?”

薄郁闭上眼睛,额头轻轻抵着他的额头,在男人的引导下,不知不觉环抱着对方的脖子,坐在对方的腿上,被男人的手轻抚着后背,几乎圈在怀里。

他犹豫了一下,在对方让人安心的催眠一样的声音引导下,诚实地说:“只是导师的时候,无法亲吻。”

牧文原是最温柔的那一个,也同样是最遥远的那一个。

精神和心灵靠得越近,越是不知道如何亲近。

即今为止,不管是哪一个身份的游戏架构师,都是主动的一方,除了牧文原。

薄郁,并不知道该如何主动。

男人微微后仰,露出禁欲性感的喉结,俊美优雅的脸上的表情干净放空,纵容一样看着他:“好啊,那就按照你的想法做吧。”

薄郁的眼眸睁开半敛,眼中有小心温柔的迷恋,是文铮最初想要的沦陷爱河的眼神。

他克制地抿了抿唇,醉酒之中,也像是守着什么底线。

文铮的手指上移,轻轻按着他后颈的腺体位置摩挲:“我也是,只是导师的时候,无法亲吻你。”

薄郁不知道自己是真的醉了,还是一半清醒。

只记得,最后是他自己主动,吻住了那张觊觎已久的唇。

他们一开始一直在餐厅,或者说,就在文铮坐得那张椅子上。

被那只他喜欢的手按着腰,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又或者,那只手的主人其实知道他并不是真的想挣脱。

溺水一样的感觉,喘不过气来。

主动的是薄郁自己。

那个人只是让他在失去意识想逃离的时候,让他认清楚自己真实的想法,并确保他诚实地去做。

“导师。”他溺水一样,小小声地求救。

“我在。”

虽然让他沉沦溺毙在海水之中的,是那只浩淼美丽的蓝鲸,但唯一能将他带出海面,仰望穹顶繁茂星辰的,也只有那只蓝鲸。

薄郁被从他脖子上解下来的领带蒙着眼睛。

乘坐着那只鲸,任由对方带着他去任何地方。

他们徜徉在彼此的精神领域,共享对方所思所见的一切。

……

懒洋洋的午后,薄郁还没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