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燃蹬蹬瞪的跑到房间,又蹬蹬瞪的跑回来,手里拿着一本厚皮的日记本,大概是年岁久远,纸张边缘已经泛黄,可整体都保护的很好,足以见到后续的主人对它有多用心。
【2019.7.18。手术的成功率为零,我们没有选择了。】
【2019.7.20。今天我的唯一的弟弟被冰冻了,我无法想象若干年后,他醒来后,看不到我们该怎么办?】
【8.19。医院给我打电话,说那个孩子死了。因为他,安安有过许多快乐,可也是因为他,安安才会受到刺激被冰冻。不管如何,我们差一点成为家人,我该为他举行葬礼。】
看到这一条,季安的手猛地缩紧,虽然早知道对方已经死去,可亲眼看到兄长的字体时,他却仍然会为此感到难过。
平稳情绪,继续往下面看下去。
【等待的第一年,仍然没有合适的心脏供体出现。】
【……父亲今天发烧进了医院,我们隔着玻璃,远远的看了一眼安安,他还是那么安静的沉睡着。】
【父亲确证肺癌。】
【家人生病的无力感,再次体会到了。】
【我没想到,先走一步的竟然是母亲。】
【父亲也走了。】
【我今年四十八岁,儿女双全,还有相濡以沫的妻子 ,在我死之前,我能看到他站起来吗?】
【故人的样子,已经记不清了。】
【我大概快要死了,他从小就是被我们宠大的,什么都不会做,我死了之后,他该怎么办啊?】
【我将安安拜托给了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