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计划书完全是由太宰治写的,这个诡计多端的前黑手党干部憋了一肚子坏水,没地方放,这下全涌进了咒术界,万轨啃小面包的时候,探头探脑往计划书上看了一眼,紧接着飞快把脑袋撤了回来,仿佛多看一眼都辣眼睛。
至于这份计划书有多黑泥,参考五条悟看完计划书之后,居然觉得老橘子们也不那么面目可憎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看上去最乖巧无害,完全可以放在三好学生榜上的夏油杰居然是对这份计划书接受程度最好的,丸子头青年人甚至对计划书上的内跃跃欲试,迫不及待的想撸起袖子就执行。
被万轨一句‘我饿了’从‘老子要干翻咒术界’迅速拉回‘今晚要吃什么?’的残酷现实之中。
五条悟和太宰治凑在一起,嘟嘟囔囔的去计划内容,对此一知半解的伏黑惠不知何时召唤出了脱兔,抱在怀里挡住了半张脸,一脸严肃的看着凑在一起的一黑一白两个脑袋,揣在口袋里的手机跃跃欲试,蠢蠢欲动的想要报警。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要是报警了,万轨先生也会被抓,考虑到无辜又可怜的先生,乖男孩儿伏黑惠忍气吞声的收回了按在110上的手,满脸沉思的听着太宰治的计划详解。
万轨与夏油杰正在进行无声的对峙,夏油杰率先开口,指了指万轨脚边的塑料袋:“先生,您今天的糖量摄入超标了。”
万轨眨眨眼睛,脚尖勾起塑料袋,往伏黑惠的位置一踢:“这不是我吃的,是大黑和大白。”
大黑和大白正是伏黑惠的两个式神玉犬。
夏油杰表情变都没变从善如流的应答道:“原来如此,那先生您明天和大黑大白一起去看牙医吧。”
万轨认真道:“可他们是狗诶。”
夏油杰也认真道:“可他们是狗诶。”
万轨眯了眯眼睛,手指摩挲着轮椅的扶手:“我可以理解成,杰你是在骂我吗?”
夏油杰叹气,乖乖伸手把万轨摸向大白的兔子爪子拽回来:“没有,怎么会。”
“先生要是把我种进地里了,今晚您就没有饭吃了。”夏油杰拽着万轨的一只兔子爪子,让它和另一只兔子爪子握上,把万轨的两只手摆出十指交握的姿势:“今晚吃红烧……麻辣兔头吧。”
万轨歪头:“好哦。”
他发现夏油杰似乎是把今晚进食甜食的话题岔开了,提醒道:“今天的饭后甜点是什么?”
夏油杰又要叹气了:“先生……”
万轨又缓缓的放出一咪/咪杀气,夏油杰迅速改口道:“那今晚吃咖啡果冻吧。”
万轨立刻讨价还价:“十个。”
夏油杰脸都变成咖啡果冻的颜色了:“那可是咖啡,先生,吃完今夜就不用睡了。”
万轨很冷静:“咖啡而已,十分钟就消化完了。”
夏油杰:“就是因为消化完了,才会睡不到觉啊……”他注视着万轨,只觉得左眼写着麻辣兔头,右眼写着咖啡果冻。
就差举起大白比在他的后脑勺上,威胁‘你快去做。’
夏油杰任命似的回头,在太宰治幸灾乐祸的注视下,臭着脸走进了厨房。
太宰治一把勾住才七岁的伏黑惠的脑袋瓜,嘻嘻笑道:“小鬼,可不要学那个奇怪刘海,特级咒术师混成这个样子能让咒术界的那群老橘子吓开皮。”
伏黑惠皱眉不解:“什么样子?”
太宰治指了指厨房套围裙的夏油杰,努嘴:“嘴笨的样子。”
伏黑惠歪头想了想,得出了结论:“可这屋子里,没有人能说的过先生啊?”
太宰治骄傲的竖起大拇指,指尖朝向自己。
伏黑惠顿时死鱼眼:“太宰叔叔你每次都是被揍的最惨的。”
万轨揍,万轨揍完五条揍,五条揍完夏油揍,夏油揍完还会被大黑大白追着咬。
只有织田作叔叔把被大黑大白一屁股坐在下面的太宰治拎起来,用吸尘器吸狗毛。
“织田作叔叔,大黑和大白不掉毛。”伏黑惠想到这里,忍不住对拿起吸尘器清理地面的织田作之助道:“他们是式神,那些都是拟生的。”
织田作之助很冷静的回答了还不懂一些事的小朋友:“可是屋子里不只是狗狗掉毛。”
一屋子的所有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五条悟率先举起手,道:“我可是会反转术式的。”
织田作之助拎起站在吸尘器上的一根白发,怼在了五条悟鼻子底下。
五条悟狡辩:“那是大白的毛!”
伏黑惠为自己的式神辩解:“他们是咒力构成的,不会掉毛。”
五条悟一巴掌按在刺猬头小屁孩儿的脸上:“大人说话,你给我闭嘴!”
太宰治唏嘘:“噢噢噢噢恼羞成怒了!”
织田作之助面不改色的又拎起一根卷曲的短黑发。
太宰治立刻改口:“这跟一定是大黑的!”
伏黑惠即使被五条按着脸,也要为自己的式神洗清这不公的冤屈:“大黑不是自来卷!”
这下,按着伏黑惠脑袋的又多了一个。
眼看着织田作之助又要弯下腰捡什么东西,万轨适时开口打断:“织田作,这个月的稿子你交了吗?”
织田作之助动作僵住,仔细看,他握着吸尘器的手甚至还在微微颤抖。
织田作之助抬起头,以不可思议的眼神注视着万轨,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叛徒:“万轨老师,你们的稿子交完了吗?”
万轨顿时露出依然自得的微笑:“交完了。”
织田作之助顿感天崩地裂,他的声音也开始颤抖:“什么时候?为什么我不知道?”
万轨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上一次那个把自己变成黑兔子的编辑什么时候来的:“好几天前,我就已经交完这个月的稿子了。”
兔兔很骄傲:“今天吃的西瓜,就是那天的报酬。”
好家伙,催你交稿,还得给你西瓜。
永远在赚钱的兔兔永不会亏待自己。
织田作之助手一松,整个人被阴影笼罩,气场都变成了黑白色,脆弱的仿佛一碰就能就地离开人世:“那……这次的行动……我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