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兴贤意味深长对季寒川道:“十二点能到的话,就是六个小时。”
这意味着,旅馆已经过了最初的平静期,到达一个危险的临界点。
“这个季节,这块儿一半是六点多天亮,大概就多十来分钟。”季寒川说,“天黑到是太早了,八点黑才对。不过现在下雨。”
“不过也不一定是旅馆,”冯兴贤说,“可能咱们再走一阵儿,就又看到刚刚那车了。”
季寒川轻轻笑了下,“嗯,都有可能。”
他的笑传到冯兴贤耳朵里,冯兴贤当即一僵。
他在心里暗骂:我怎么忘了这个人是……
冯兴贤深呼吸。
路灯绵延向远方,无穷无尽。
这条笔直道路上,两侧都栽了树,树叶被雨水淋得“哗哗”作响。
灯光像是一条长蛇,在视线尽头被吞没。
不见星光、不见月色。
前面那对情侣相互依偎,借用对方的体温取暖。
走了太久路,连恐惧都一起麻木。
两条腿都像是灌了铅,岑鸿和贾永萱不约而同觉得,哪怕这会儿让他们两个人直接睡在路上,风吹雨淋,他们没准儿都愿意。
这样过了三个多小时,几人视线范围内出现一点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