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川咳嗽一声,说:“这两种心情并不矛盾,欧文,你可以理解这个吗?”
欧文“嗯”了声,说:“大概——韩老师,我现在确定了,你确实没有把我当做什么都不懂得的小孩。所以前面的故事,我会仔细考虑。”
季寒川一石二鸟,微笑道:“好,但你说了,要先告诉我听?”
“对,”欧文整理思路,“昨天说到哪里了?”
季寒川提醒他:“一个雨天。天气实在很坏,我想,虽然你在古堡中,但兴许还是能嗅到空气里潮湿的水汽。你的母亲已经不在了,停留在石棺中。而你和莫尔顿先生,正在等待一个人。”
“等待一个人,对。”欧文说,“那是神父。”
“笃笃笃!”
欧文缓缓讲述。
“笃笃笃!”
他现在才这么小,当时更是不太记事的年纪。一切画面,对他来说,都显得很模糊了。但是,他记得一排长长的火把。那火把蜿蜒、向下。
“笃笃笃!”
他提到了敲门声,并且懊恼地表示,这声音,实在在自己耳边萦绕了太久,是每一个噩梦的开场白。所以,他才会在昨天听到管家敲门的时候,有那么强烈的反应。
“这样啊。”季寒川温柔地说。
欧文恍惚了下,“对,我告诉过你了,我做了很长时间噩梦。”
他像是终于察觉,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不应该太有条理性地讲话。所以这个下午,季寒川听到的故事颠三倒四。他在心里慢慢梳理,花了些时间,整理出了一个轮廓:
那天晚上,神父赶来,而莫尔顿先生抱着年幼的欧文,与神父一起下到“下面”。
按照欧文的话说,他们走过了一个很长的回旋楼梯。他特地比划:“和一楼到二楼的楼梯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