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草莓味的吗?”
任真愣一下,突然收回手,另一只手在包包里摸啊摸摸出一小把来,低头借着舞台上的光找了找发现一颗,小心捏出来后又送到他面前。
吕丛垂眸看了看:“以前你不都喜欢直接塞我嘴里吗?”
“噗!”水苗刚喝一口水一滴不落的全喷到前面同学身上去,场面一度尴尬。
任真和吕丛赶紧帮着道歉,还好是个善良的男同学,并没计较。
水苗嫌弃的撇他们俩一眼,一脸恶心。
任真羞的恨不能一头扎地下面去,把糖塞去他手里撅着嘴不理对方了。
吕丛笑了笑拨开糖纸把糖丢进嘴里,和小时候的味道很像,但不是那个味道了。
任真也跟着小心翼翼的剥开一颗,刚放嘴里,面前便伸过来一只手把糖纸拿走,然后装进自己口袋里。
任真含糊的低声说谢谢。
那天汇演舞台上的表演任真是一点没看进去,总是想着找机会往旁边瞅,每次她一抬头是街舞,再一抬头…又换成了唱歌…总之,看的断断续续的。
水苗全程安安静静,旁边的人跟大肉虫一样,拧来拧去坐立不安,搞得她也心神不宁,最后直接拿出手机插上耳机听戏去了。
有一瞬间,一束淡泊的舞台光正好打在吕丛脸上,任真转头看他,突然很想伸手戳一戳他高高的鼻梁。
而吕丛每次都是等她看向舞台的时候,才敢扭头看她,她还是喜欢扎两只麻花辫,头顶的小绒毛也还是倔强的随风微微浮动着。
看着怪可爱的。
……
军训结束后,大学生活正式开启。京剧院校的文化课不算多,大家的时间基本都是在排练厅渡过的。
任真因为长在梨园世家,所以无论是从身段来讲还是唱功来讲,都要比周围的人优秀很多。
同学们也都总议论她,说她的水平当老师都绰绰有余了。
但她依旧很努力,她答应姥爷了,一刻也不能放松。
只是,自打军训结束后,她便很少再看见吕丛,水苗把他的手机号给过她了,可她却一直不敢联系,就存在手机里,连点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微信推荐好友更是推荐过无数次了,她都统统当作没看见。
9月下旬,天气突然一下子就凉了,好多植被也开始渐渐添了黄色。
任真下了课之后又独自在排练厅多练习了一会儿,等她去到更衣室时,已经没人了。
男女更衣室在同一个大房间里门对门,一个向左一个向右,中间是他们存包的地方。
任真换好衣服后,去到隔间取包,刚准备离开,突然吕丛的声音出现,跟着一起出现的,还有那天那个女孩子的声音。
她吓一跳,人往后缩了缩,躲在两排柜子中间。
冯曼白最近只要谈及吕丛,她都会说吕丛是她的未婚夫,结果这话越传越多,传到了吕丛耳朵里。
“你不要再到处说我是你未婚夫,我什么时候是你未婚夫了?”吕丛背靠着柜子,两只手揣在裤兜里看着对方,人有些生气。
冯曼白穿了双恨天高,两个人此时的身高差距缩得很小,她看着吕丛长长叹了口气:“我生日那天,你,是我未婚夫了,那天在场所有人都见证了。”
吕丛闭眼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火气,然后眯着眼看她:“曼白,我之所以一直不把这事怪你头上,是因为我念你的好,我也一直告诉自己你是无辜的。我早就说过了,我不喜欢你,那天的订婚,是你们在那自导自演,跟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