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真点头:“饿,哥我们快回家吧。”
往回家走时,吕丛仍像早上上学时一样,独自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任真叫他一起,他拒绝了。
一路上,他都不自知的把注意力放在那只欢脱的小兔子身上,她和江河在一起的时候整个人完完全全是自在的,她会主动牵他的手,然后不停在他耳边叨叨着。
江河不怎么插话,一直很有耐心的听她说,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会笑。
他们不过是没有血缘关系的陌路人,他却能做到如此在乎她。还有姥爷,姐姐,他们每个人都把她当作宝贝一样宠着。
吕丛肩膀一塌,人往孤独的怪圈里陷的更深了一些。
……
晚上,江河作业多的写不完,连晚功都没去。姥爷盯着任真和吕丛练完后,看时间太晚了,便免了唱戏这一轮。
姥爷走后,吕丛和任真也准备各自回房。他手揣着衣兜走在前面一些,任真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一路若有所思。
跟着跟着,人就这样毫无意识的撞吕丛身上了。
任真一脸迷惑:“怎么了?”
吕丛比她更迷惑,脑袋往门那边一斜:“你走过了。”
任真这才跟着看一眼,又回头看一眼。天呐,竟然跟着他走到他门口了,于是灰溜溜的赶紧往回撤。
吕丛莫名其妙看着她,总觉得她有什么心事。眼看着任真推开房门,他便也不再细想的推开自己的门。这才刚迈进一只脚,那边又有了动静。
“吕丛。”任真扒在门框上看着他眨巴着眼睛。
吕丛:“……”
谈心这事我可不太擅长,还是找你哥吧。
可她却好像认定自己了,顺着墙壁往这边一点一点蹭。吕丛就安安静静看着她,从平视变俯视。
“吕丛。”这一声叫的就跟吕丛欺负她了一样,可怜兮兮的。
吕丛急急眨两下眼:“怎,怎么了?”
“进屋说。”她身子一侧溜了进去。
吕丛看眼空荡的走廊尽头,江河窗前的灯还亮着,心下竟毫无缘由的生出一丝暗爽的感觉。
他进屋,她已经站在屋中间,垂着两只手手指对在一起点啊点。
“你怎么了?”
任真扬睫,突然傻笑一声,然后从两只鼓鼓的衣兜里掏出满满两把糖。
“给你。”
吕丛垂眸盯着糖,下巴扬一下:“你就是为了给我这个?”
任真手太小,快包不住了,于是快走几步挪去书桌前把糖尽数抖在桌面上,又接着把衣兜里剩余的也全部掏出来放上去。
吕丛走过来,捏起一颗糖在手指间攒动,看她:“为了给我这个?”
任真摇头,挤一下眉眼:“吕丛,那个…我有事跟你商量。”
商量…这个词在吕丛的生命里也是极少出现的,又好像…压根就是不存在的。
她突然这样一说,他还有些小激动。
“你说。”他放下糖看着她严肃起来。
任真手指在糖堆里搅啊搅,只敢看着闪闪发光的糖纸:“吕丛,老师今天找我…是想我们俩在六一晚会上能搭伴表演个节目。”
吕丛:“……”
难怪下午问我唱戏的事情。
他半天没给回复,任真垂着的眸子里一道光不停往他那边瞟了又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