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古镇入口,吕丛便不自觉的抬起了眼,看向窗外,被撞断的围栏已经修葺好,只是颜色和其他地方有着很大差别。
看起来格外刺眼。
任真感觉到他握着自己的手逐渐收紧,转头看向他,眼睛仍红红的,却强行微笑了一下。
两个人的视线交织在一起,竭尽所有给予对方安慰。
车子很快开进古镇,一路残垣断壁,却依旧那么美。
站在悦欣园的桥对面,吕丛仍紧紧握着任真的手。
“吕丛,不论将来做什么,都不能放弃梦想。”
十年前,吕丛走的那天来了悦欣园,江富国跟他说了这句话。
就在他现在站的这个位置。
吕丛听完话后跪在地上给老人磕了头。
如今,他回来了,却早已物是人非。
任真几个月前刚回来过,这里的一切基本没变。
那把大锁仍积着厚厚一层灰,悦欣园的牌匾上,几缕蛛网随风飘荡着。
江河上前将大门打开,推开的一瞬间,满地昏黄,一股清幽的香气扑面而来。
悠长的回廊,连绵的植被,亭台楼阁,假山流水,湖光潋滟。
还和从前一样。
只是太久没人住,少了几分烟火气。
沿路走过去,小时候的种种化作幻影一幕幕的从眼前掠过。
任真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楚他们的模样,就转眼消失不见。
众人一路去了江家祠堂,阳光透进雕花木窗,地面上倒映着斑驳的光影。
空气里细微的灰尘与光线交融在一起,多添了几分颓靡。
安置好姥爷,江好点燃了第一缕清香交给了江河。
江河接过去跪在蒲垫上,举着三根香在面前,忍着眼泪:“姥爷,我们带您回来了。”
说完便冲着逝者三拜。
江河起来后,在场的每个人都依次给姥爷敬了香,不大的香炉插的满满登登,青烟直上。
江好虽然难过,但她是姐姐,只好先安排弟弟妹妹们休息。
“房间多,我先去帮你们收拾一下,太久没人住了,你们凑合两晚。”
……
大家轮番守在祠堂,任真要守夜,所以半下午的时候,江好让她去睡了一觉,可她却睡的很浅。
断断续续做了好几个梦,都是关于小时候的。
等她醒来的时候,天还没黑透。起来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便去了祠堂。
江河一直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直愣愣的盯着姥爷的遗像,眼里冲了血,红的吓人。
赵若溪则一直陪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见任真进来了,赵若溪起身过去,低声问她:“吃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