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来说。

卫甚想,他大抵是赢不了这位幕后黑手的。

这人既然能活死人、肉白骨,那必然能力不止于此,只会更为高深。

但要躲避何其容易,只需怀揣着“无能为力”的心情坦然认输便可。

他却偏偏不想如此。

想要得到的东西太多,还没来得及一一看过。

所以越是如此,就越要孤注一掷。

承韫荒打定主意在殿外搜寻解药。

他的想法也很有几分讲义气。

他觉得自己总归是和那人在合作的,若此人去而复返,他还可以撒几个谎把人赶跑。

简单来说。

承韫荒是借着在殿外搜寻解药的名头望风。

但也不止于望风。

因为有可能那位幕后黑手想的也是如此,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保不齐解药就放在桌上。

承韫荒道:“你去里面慢慢找,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会尽力通知你。”

卫甚便也同意了他的说法。

两人在一道屏风前就此分开。

一人在外,一人向内。

卫甚细细看过,几乎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物的地方。

哪怕是拐角处的那只花瓶,他也上下里外看了不下三回。

他的耐心出奇的好。

但耐心好得出奇也并非是一件好事。

因为他细致到不慎触碰了一个机关。

正正在那被他看了不止三回的花瓶头顶,有一块凹陷的木头机关。

它原本是雕刻着一只仙鹤,宛似即将腾飞般悬停在柱上,若不细看,不会有人觉察出这是一个机关。

偏偏卫甚就是如此细致。

虽然并没有一眼就看出这是个机关,却到底试着触碰按下。

那机关就随之往里陷得更深。

一阵轰隆响动,声音应当不轻不重,因为在外的承韫荒并没有任何反应。

但站在缓缓打开房门的密室前,卫甚却觉得这声响如斯慑人。

他心如擂鼓,看着灯火通明、陈设奢华,隐隐透露出几分诡谲气息的密室,踟蹰片刻,到底踏了进去。

——只短短一段距离。

卫甚这一路行去,眼前所见,皆是金赤交错,富丽堂皇得与殿内几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