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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约|教|会,彼岸花开的宴会厅。水池中央方台之上的中年男子,他起身坐起,上了年纪的脸上嘴角牵动,露出了一个看起来甚为奇怪的笑容,好像是喜悦,但眼里殊无笑意,有一瞬间,他的眼珠扭曲了一下,眼瞳一分为二。
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十分诡异,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生机与死意同时交织,倒像是何太哀之前在医院见到过的,那个身形比例巨大的红衣女人。
这还是人吗,这是什么鬼东西?
起身而坐的男人捡起水池里的丝绒布匹裹住身体,他含笑走出水池,池外的教众一个个走到他面前,排队亲吻他的手指以示祝福。与此同时,那名举行此场仪式的人,默默地也是从池子里走了出来,不过他并没有加入人群,而是独自一人走向了无人的空地。
静静在旁围观到现在的何太哀,见状立刻避开人群跟了过去。虚空之中,无端现出一道黑色的漩涡,足有半人多高,当执杖的那名教徒投身进入之时,何太哀立刻紧随其后跃入。
步移景换的瞬间,宴会厅的池中异变突生。那接受了不明仪式的中年男子,突然表情扭曲,他喉间嗬嗬做响,无数微小的曼珠沙华从他口中爬出,同时“嘶啦”一声,花茎自他身体里破出沾染着血肉残骸,竟是活活将男人从里至外撕碎了。
人群惊乱发出刺耳尖叫,爆体而亡的男人脚边撒着一滩玻璃碎渣,无人留意到卷着玻璃的一抹黑玉的消退。
那玻璃碎渣未碎之前,是一管装着何太哀血的玻璃管。之前在天师府,温婪抽取过何太哀的血液,以特殊破璃制品承装鬼血。自打温婪被抓之后,何太哀就翻遍温婪的屋子找出了这些血液给带出门。他原意只是不想把血液之类的东西留在温婪这儿,谁知道天师们会有什么诡异莫测的手段,说不准凭着血液就能把他千里咒杀了,倒是没想到居然能在此时派上用场。
这里的彼岸花,跟何太哀在天师府见到的“尸花”有些类似,却又不尽相同,用上鬼血主要还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大概是男人刚渡过仪式的身体还不稳定吧,不然也绝难如此让他轻易得逞。
声东击西,祸水东引。打击邪|教的同时,也是制造混乱转移众人视线,这样才方便他找寻小怜的踪迹。
何太哀现在越来越觉得,小怜来此处并非自愿,倒像是
被抓来的。
穿过漩涡,何太哀眼前光线陡然一亮。他微微愣怔了一下,因为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异常光辉耀目的处所,而且怎么说,这地方给人的感觉,竟是与先前宴会厅的妖异气氛截然不同,其装修材料再到建筑风格,都透出一股异常神圣庄严的气息,让人心神为之一荡。
不过,何太哀看到前方那一幅巨大画像的时候,嘴角抽搐了一下。
那起码得有三四层楼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