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说话的人声音还有点耳熟,听起来仿佛是名年纪很轻的女性,正是之前那名被他坑了一回了的司仪执杖教徒。
原来,对方早就不知用什么手段发现了他的存在,只是一直假装没发现,反而选择“执法钓鱼”在旁观察他的行动企图。
何太哀不动声色地转过身来,然后,他看到一名年轻的女孩子。
这名女生面目清秀,不是个会让人眼前一亮的美人,但自有一股特殊的沉着娴静气质。她脱去了那件染“血”的仪式教袍,换了一件全白的袍子,头发长度刚刚好垂至锁骨,是烫了个梨花烫,明明发间缀有醒目的铃铛发饰,但其行动间,那些铃铛却是半点声音也未发出,否则,何太哀早该察觉到自己被人跟着了。
这个人,何太哀是不认得,但,对方此刻手中抱着一面缠枝花纹的青铜圆镜,关于这一面镜子,何太哀却是记得很清楚。
此时,女生手中的那面青铜缠枝的圆镜,将隐匿了身形的何太哀给清晰地映照了出来。
而这镜子,原本应该是属于“游戏”里那个“鬼王娶亲”副本时,他遇到的乌鸦君。
乌鸦君是个死在“游戏”里化鬼的人,因心境所致,所以皮肉分离,它的外皮化作薄皮鬼,内里血肉骨粘连变成了没毛的血鸦。在“游戏副本”里,薄皮鬼和血鸦争斗多时不停,互相怨憎,而化作薄皮鬼的那一层薄皮囊的鬼怪手中,一直抱着一枚青铜缠枝花纹的圆镜。
何太哀暗忖,若他没记错,乌鸦君做人的时候,正是“新|约|教|会”的教徒,难道眼前这个女生
是乌鸦君变的?
怎么回事,它又回到教会了,难道不恨白羽?它的事情难道不全都是白羽挑唆一手酿成的悲剧?还有,它不该是个男的,怎么现在变成女的了?
心中种种疑问纠缠在一起,最后,何太哀谨慎地开口问:“你是谁?”
抱着镜子的女生笑了一下:“你不认得我了?我们在‘游戏’里见过的,你记得吗。当时我们是在一个封闭鬼宅里,六个‘人’当中混进了一只鬼。现在想想,你就是那个‘鬼’,对吧,不过我们当时抓鬼抓错了人。”
何太哀经此提醒,猛然记起当时副本的全部细节,他怔了怔:“你怎么会在这里。”
梨花头缀着铃铛的女生扑哧一声笑出来:“不经我提醒,你都不记得我了吧?我的名字你肯定也不记得了,我叫宋枝。唐宋元明清的宋,枝丫蔓蔓的枝。你问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会在这,自然是有一些不得不做的事情。”
何太哀出声提醒:“这里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