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惨叫,中年男人开门落荒而逃。等他带了人再回来,屋里自然什么东西都没了。
而和他这回一同出现的,是个神色怪异的少年,以及一个看起来很威严的老头。那名进屋的少年脸上带着怪异的笑容,身上有一种十分诡异的似人非人气息,浑身上下散发着难以形容的邪恶感。
但少年这么古怪,老头却是正常的。
老头哑着声说:“最近好几个教会的转移点都出了问题,今天我们这里也出问题了?”
中年男人缩着肩,畏畏缩缩道:“我听到房间里有动静,还以为是老鼠,结果 ”
老头:“结果怎么了?”
中年人眼睛骨碌一转:“结果看到一个白衣的鬼。”
他这话说完,就看到自己对面那个带着古怪笑容的少年表情抽搐一下,一只眼中的眼瞳就好像是被人一刀劈成两半的黑水银,扭曲成两个眼珠。
一瞬间,中年人感到一阵恶寒反胃,他忍不住弯腰呕吐起来,但吐出来的全是红色的彼岸花,小小只,小得不正常,没有真实的彼岸花会是如此大小,它们迷你的就像是一只只红色的血蜘蛛。
中年人惊恐地大叫起来:“不是白衣女鬼,是红衣服的!我错了,我不该贪心想要邀功!我看见的是个红衣服的女人!”
老头哼了一声,眼前画面陡然一变,四周全是暗暗沉沉的红,锈迹斑斑的彼岸花一朵缠绕着另一朵,姿态扭曲而恣意。同样锈迹斑斑的,还有悬在空中的锁链,被捆缚在尸花空间里的是个巨大的残肢少女,比虎鲸还要巨大得多,她双目被剜,舌头被割,双手被斩,身上斑斑点点的都是血。
先前何太哀跟虞幼堂见着她时,因为花海所隔,未见她下|半|身全貌,而她以袖珍形态出现在红衣女人们的背部时,又是半身长合的模样,原来,事实上,这巨型少女独身在外时,自下腹开始便被人斩去了,是以内脏和肠子都半截挂在外头。
铁锈锁链绞紧了少女的脖子,她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然而她越痛苦,有人就越高兴,一道含笑声在花海里响起,那声音很甜,像含着一块糖,然而因为刻意的做作,甜到发腻,让人反而感到不适了。
如此极富个人特色的声音,除了白羽,又还能是谁?
“姐姐,你在地下住得还开心吗?我最近不是很开心,因为我最近在外头遇到一些让我不开心的事。我听底下的人描述,总觉得是姐姐背着我做了坏事,给我添了麻烦。”
“为什么要给我添麻烦?是因为在这里住得不高兴了?不会吧?你以前说,一个人他拥有花朵,便可以不再需要神明,你只要拥有花朵,便全然心满意足了。那么现在,那么多那么多的花,你在这里不应该是满足得高兴死了?这里是你的极乐天堂,你为什么不能乖乖地,安安分分地好好享受呢?”
仔细分辨,有银白的柱子刺穿少女的躯干,将少女和血色的空间之顶给生生钉在了一起,对比少女庞大的躯干,这些柱子变得像是纤细的钉子一样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