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正是如此,何太哀看到自己胸膛上的一部分布料,不,或许该说是“一线”视线下的些许布料 那是白色的底色布料,质感看起来很像普通棉麻,但远比铁链索人要恐怖牢固得多了,或许正是因为其上的花纹。

是的,此刻捆缚住何太哀的布条上,满是银杏形状的花纹印记。

天师府的标示性之物,不正是银杏吗?无论是说漫山的银杏林,还是每个人都会有的银杏形状的“耳钉”,都是标志性的东西,都和银杏有关。

眼前的银杏,是否也是?

但多少还是有些不一样。因为无论是天师府实地的银杏林,还是弟子右耳上的银杏耳钉,它们都是金灿灿的,是浓郁的金色,是满承着光明与辉煌之意的金。但眼前的银杏纹路却不一样,它是红色的,也不是正红、水红、艳红,而是一种朽意斑斑的红,像干涸的血渍,暗沉腐烂的颜色,显出某种怪异的不详。

不知过了多久,何太哀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脚。

也不能这么讲,正确的说法应该是两只脚 因为那是某个人的左脚和另一个人的右脚。他们是两个人,一起出现了,却被何太哀局限性的视野给框在了一处,“被迫”组成“一对”。

“就是他吗?看起来也不怎么样。”

瞧不清对方的样貌,但是能清楚听到对方用挑拣货物一般的口吻点评自己。当然,这个声音听起来显得很陌生,不过说来也怪,陌生归陌生,可对方又同时给何太哀一种感觉,那就是他觉得自己似乎曾经听见过这个声音。随后何太哀突然想起,自己确实听到过这个声音,就在前不久,也就是昏迷之时。

当时说出“找到了”这句话的人,就是此人。

那么,此刻捆缚住自己的布条,大概就是那时网住自己的东西。

“不需要看起来怎么样,反正东西在他身上就行。”

另一个人开口说话了,相反的,比起前一个人的陌生感觉,此人却给何太哀一种异常熟悉的怪奇感 这种熟悉并非是针对人,而是对……到底是对什么呢

对了,白羽抓进“神国”的那批天师府弟子里,是不是有一个人就给了他这样的熟悉感?人群之中的那个人,让他忍不住多留意了一会儿,但那人的面孔陌生

“你确定是在他身上?”

“大概率吧。我去查了虞幼堂小时候的事,他好像很小年纪就觉醒了阴阳眼,因此很困扰,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前掌门把东西给他的。亏得东西不在他身上,不然依他那样难搞的性子和麻烦的实力,我们要对他下手也很难。”

“但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个鬼活着的时候,和虞师叔交集也不多,小时候好像是在一所学校读过书,但马上告别,后来那么久时间不见面,完全是断了联络成为陌生人,虞师叔怎么会把东西交他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