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过与恶狼搏杀的经历,但这些草原上的悍匪可是比苍狼们狡诈凶险了百倍千倍。
稍有不慎就会遭到他们冷箭的偷袭,还有他们手上的套杆、套绳,不管是套马还是捕人,一旦出手往往无往而不胜。
也许是我们兵强马壮、人手众多的缘故,或者是认识我家“清风泽”商队的旗标。
这些零散的马贼只是若即若离的跟踪着我们,始终不敢对我们发起挑衅。
商队出发他们也出发,商队停下夜宿,他们也会停下埋锅造饭。
爷爷早就告诫过我们,在江湖上行走凡事“忍”字为先,切不可意气用事。
所以敌不动我不动,彼此一路上还算相安无事。
在茫茫的大漠草原之中晓行夜宿了三日之后,我们的马队终于来到了大河的西岸。
由西南高山峡谷一路奔腾而来的黄水大河,在这一马平川的漠南之地一下子变得舒缓温和了许多。
我从未见过如此丰茂的草场,嫩绿油酥的牧草铺天盖地的到处都是,足足齐到了人的腰深。
如此丰饶之地,我简直想不明白这些北地的胡人们为啥不好好的放牧牛羊,动辄纵马南下抢劫是为何故。
中午时分,我们在大河岸边进行了短暂休息。
一个粟米冷饭团就着两块咸肉,一顿途中的午餐已然解决。
马匹们就地喂食了一些燕麦、高粱,就由着它们自己啃食去了。
草草中餐之后,整个马队排成了“品”字阵型沿着岸左广袤的草原,风驰电掣的一路北上而去。
秦冲告诉我,前方就是泅水渡河的浅滩了。
渡河之后,会有直通长安的秦汉驰道,驰道两边都是人烟稠密的城郭乡村。
所以北地的胡贼向来都是以大河为界,一旦他们的猎物跨过了大河,他们就不会再骚扰追赶了。
因此现在是姑臧城以来最危险的时刻,尾随而来的那些马贼随时都会对我们发动突然袭击。
说话之间,原本分散的马贼已经在前方慢慢的集结了,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足足有几十人之多,出鞘的弯刀在阳光之下发出了森人的蓝光。
外公对我们的马队进行了重新编排,所有驮货的马匹由少数几位年老体弱的伙计负责看护,沿着河岸行走,一有机会就马上过河。
其余的青壮人马则全部守在了外围,随时准备迎战来犯的敌人。
“兄弟们!出刀!”外公大吼一声抽出背后的长刀,如同身经百战的将军一般打马跨出了队列。
伴随着他的吼声,我们不约而同的拔出各自的弯刀佩剑,抬手举向空中。
“杀!”“杀!杀!”马队中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喊杀之声,那一刻我的血液简直要沸腾了,满腔的英雄之气喷薄而出。
那些欺软怕硬的马贼草寇那里见过如此阵势,以为当年的“冠军侯”、“飞将军”又回来了,所以还未交手就作鸟兽散。
孙子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