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橡木桶盖,整整齐齐的摆放在船舷边上。
“约瑟先生,这是为何?你们的货呢?”
明明是上船验收海珠,结果变成了眼前的露天盛宴,我有点纳闷的用迦南语问约瑟道。
约瑟也不言语,亲自拔出腰间的短刀割下一块肥美的肉糜,递到了我的手里。
然后又转身取来几盏夜光酒杯,斟满褐红色的酒酿。
自个先取下一杯,再邀请我等自便。
如此饮酒之道与西域汉地截然不同,也令我不禁想起了在贝罗埃亚和安条克城邦那段逍遥的日子。
“少主,约瑟先生是我家商队的熟客了,以前每次来富楼沙都是老爷置办酒席宴请他们。今日这个希伯来人预先早作准备,是还我们的人情来了。”
苏叔举杯对我笑道,秦冲和锅盔等人早已按捺不住,咕咚咕咚半盏埃及麦酒已然下肚。
但见约瑟先生大步走上甲板的高台,把酒盏交给一旁的仆人,然后高抬双臂示意大伙安静下来。
“东方先生!苏德尔先生!今日略备酒水招待我们希伯来族最珍贵的客人,约瑟倍感荣幸!下面请诸位放开了吃喝!哈哈!美酒不够,我的仓下还有二十多桶!今日诸位不醉不归!”
言毕,约瑟先生高举夜光酒盏宣布早宴开始。
在场众人尽管只有我和萨冰明白约瑟所言何事,但都与这位海珠商人有过多次交往,也都知道西方大秦商者举杯便是开吃的意思。
所以几个人也不客气,美酒烤肉风卷残云一般。
两盏茶的功夫,烤猪只剩骨架,这露天的宴席也走到了尾声。
“约瑟!今年波斯海珠的成色如何?”
约瑟与我和苏叔分别对饮的几盏,已经有些微醺。
可这个老伙计却只言酒事不谈交易,再者甲板上一颗海珠的影子也没见着。
苏叔也有些着急了,与约瑟把盏委婉的问道。
“东方少主,苏先生还是信不过我约瑟!哈哈哈!”
约瑟转身把酒杯交给一旁侍奉的船员,尽然搭着我的肩膀哈哈狂笑了起来,但分明又是十分的悲戚。
“东方先生,我们约瑟家族与罗马国的皇帝永远势不两立!当年罗马军队把我的祖先从圣殿山流放到了巴比伦,后来又没收我们的所有财产,把所有希伯来人贬为帝国的三等贱民,哎!”
约瑟说话之间已经收敛了笑容,划着十字对着西天喃喃祷告了起来。
“少主,你问问老约瑟究竟搞啥名堂,还做不做交易了!”
苏叔重重放下了酒盏,愤愤的向我吩咐道。
“约瑟先生,我家商队今日就要启程了。你的海珠到底还有没有货源?如若没有我们还需寻找下家。”
我也把酒盏放回了原处,对着约瑟躬身行礼道,再一次把话题引入到海珠的交易上。
“东方先生,实话相告普通的海珠已经断货。去年这个时候我与一位北地的粟特商者有过约定,所以本次带来的海珠已经全部卖给他了。”
约瑟也放下了矫情,挥手招来了十多位船上伙计,撤走了酒桶、烤架和还在燃烧的炭炉。
又有船员抬来了一尊檀木供台,上面放置着一个黑色皮囊,不知其中包裹的是何样的神物。
“约瑟先生,既然你已没有货源,何必搞得如此隆重,耽误了你我半日的时间!我等告退,他年有缘我们再做交易!”
对方刚刚烤肉美酒招待我们,生意不在而人情如故。
我很是遗憾的向约瑟先生拱手告辞,准备率苏叔等人下船去了。
“东方少主,苏先生请留步!
普通海珠是没有了,但我这里还有几颗夜明珠,不知二位是否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