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路商道与我们陆路一样,行商途中不收留女客是恒古不变的传统。
我在达丽罗川上收留麦田鹿姑娘,结果已酿成了一樽苦酒便是先例。
但眼前几位野女的情况毕竟不同,她们是该岛的主人我们才是过客,是鸠占鹊巢本无收留之说。
“贤弟既然有此心意,为兄也就不再说啥了!哈哈哈!不过贤弟可要管好你那两位伙计,过路的商者多有与野女苟合者。”
林兄前半句义气冲天,后面却与我耳语了起来。
“金城明白!”
我拱手答道,斜眼看了看坐在船舷上整理羽箭的秦冲和锅盔二人,有了一种捧腹大笑的冲动。
这两位兄弟当年在贝罗埃亚可是佳人环伺啊,早已阅遍了人间的春色,怎会对这些蒙昧污浊的野女动心也!
既然岛上的土著对我们没有多少敌意,一心求和,先前的戒备也就松懈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日,白天的时候我们都会到海滩上烧烤聚餐,去林中的泉池里避暑纳凉,坐等向西海流的到来。
留岛的野女并没有成为我们的拖累,每日都如灵猴一般爬上椰树的树头,为我们采下解渴的椰果。
或者手持木叉,在小岛四周的浅海中游弋,为我们带回一条条肥大的海鱼以作餐用。
野女所为,令我想起了汉时衔环结草的典故。
这些土著知恩图报,定是世间的忠义之人。
但说实话,一直到那时我还没有正眼瞅过这几位野女。
一是为了避嫌,野女们衣衫不整,不知伦理狂野无忌,放眼旁观实为不敬。
另外在我的印象中,蛮荒土著生息蒙昧,毫无趣味可言,观之徒增憎恶之心。
野女与我无害而憎之,也非佛徒所为。
直到一日午后,我对于这些土著野女所有的偏见都全部改观了。
当时我与秦冲等人坐在潟湖中一根浮于水面的枯木上纳凉避暑,有一野女突然潜泳来到了我们的身边。
出水的刹那间,这位野女的容颜令我莫名的惊诧。
黝黑色的肌肤如褐玉般光洁,野性的双眸清澈而又灵动,连半边脸上的青色鱼纹也有了别样的美感。
最令人心动者,是那回眸的一笑。
乌发纷飞笑靥如花,令整个湖面都泛起了让人晕眩的波纹。
未着任何衣衫,身躯圆润弯曲,如自由的龙鱼一般。
我们都是很久未见女色的虎狼少年,如何经得起这般诱惑。
仗着深谙水性,我尽然离开了浮木向着野女仓惶游去,恨不能把这个尤物一下揽入怀中,以解半年以来的相思之苦。
怎奈这些荒岛野女就是因海而生,泳术出神入化,见我追来尽然嬉笑一声又潜泳而去,转瞬之间就消失在沧海深处没有了半点踪影。
“哈哈哈!少主的魂被那
位野女勾走咯!”
一旁正在耳红眼热的秦冲他们,全都狂笑哄闹了起来。
令我感觉很是丢脸,便不再理睬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