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锅盔!快去抓个舌头回来给我们带路!大哥,这个天空之城看来去不成了!哈哈哈!”
来犯之敌已经逃走,本身并无任何恩怨,没有必要乘胜追击。
况且剩下的羽箭已经不多,如果他们重新组织战队反扑回来,我们可就危也!
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后退南下重入无人的山野,对于归乡心切的我们来说已无任何的意义。
于是我决定赌一把,继续北上向着人烟处行走,穿越这个已与我等结仇的海国。
秦冲、锅盔和大伙正在四处寻回射出的羽箭,听了我的命令,便把一个箭伤手臂已经吓傻了的土著少年押了回来。
“贤弟厉害!为兄佩服!哈哈哈!”
林兄狂饮了一口压惊的薯酒,拍着我的臂膀哈哈长笑道。
“我们还是向北走吧!为兄如今已经想通了,即便是死也要死在有人烟的地方!”
给土著少年包扎好伤口,用了好大的力气才让他明白我们的用意。
大伙也找回了跑散的羊驼,稍作筹划之后便匆匆结队下山,进入了峡谷之中。
原来战事如火的涧溪两岸,现在已是一片死寂。
战死或受伤的土著军士零零星星的躺在了河滩和四野的草地陇亩之中。
自家挑衅在先,稍遇抵抗便仓皇而逃作鸟兽散,连受伤的兵士也没有带走。
世间还有如此打仗的?
难道他们以为我们这十几个人的外邦商队就是强敌压境?
如今已全部撤回山巅的城中固守待援?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虽是为了自保,但身为佛徒见此情景还是悔恨难当,我不禁对着西天连唱了几声佛偈。
自身的力量太过弱小,又无当年萨珊波斯那些摩尼教徒的从旁相助。
所以对于眼前的这些伤者,我们已经无力救助了。
最好的选择便是快快离开,好让这些土著的族人们前来自救。
夕阳快要落山,在土著少年的引领下,我们准备沿着西北方向一条穿山而过的野径继续前行。
这条野道正好在天空之国的背面,或许翻过这座大山就进入了其他土著海国的领地,今日无意间结下的仇家也就无人知道了。
大伙牵着羊驼匆匆穿过湍流的涧溪,不远处的河边,一个幼小的身影引起了我的注意,还伴有尖细的啼哭之声。
我赶紧跑了过去,原来是一两三岁左右的土著女娃。
裹身的毛毡全已湿透,站在晚风里瑟瑟的发抖、无力的哀啼,令人望之心碎。
或许她的家就在涧溪的另一边,或许她的父亲已经战死在远处的滩地上了。
“少主!怎么有个娃娃在这儿?”
“这些土人上阵杀敌还背个娃娃在身边!真是稀奇!呵呵!”
见我没有归队,秦冲和锅盔都快步跑了过来,见到暮色中的这个小娃,也都是甚为惊奇。
“贤弟!快快放下!荒郊野外血腥沙场,无端有个小娃在这河边!定为不祥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