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来安排。”霍钺道。
司行霈点点头。
“不过说好了,将来有什么事,别抱怨我。”霍钺又道,也别告诉轻舟。
顾轻舟下楼时,见他们俩相谈甚欢,甚至神神秘秘的,就问:“你们说什么?”
“大事,女人别过问。”司行霈上前,轻轻摸了下她的头发,“今天去复诊,带把枪去,免得再被人赶出来。”
霍钺略感尴尬,说:“这倒不必,今天不会这样。”
顾轻舟也道:“我是医者,又不是屠夫。”
临走的时候,司行霈又顾轻舟:“晚上想吃什么?”
“红烧牛肉。”顾轻舟道。
司行霈说知道了:“晚上回来给你做。”
霍钺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去兰波特家的路上,顾轻舟跟霍钺打听,司行霈早上说了什么:“我听到什么脱身不脱身的”
霍钺很遵守和司行霈的君子之诺,笑着遮掩:“轻舟,你很关心他?”
顾轻舟立马沉默。
这点她是不承认的。
到了兰波特家,兰波特先生和聂嫣早早等待着。
看到顾轻舟,聂嫣走上来,大大方方给了她一个拥抱。
聂嫣伸手给顾轻舟,让顾轻舟摸一下:“看,我的掌心有点热,大半年没这样了!”
顾轻舟果然摸了下。
还是凉,只不过病情比昨天好了一半,聂嫣心中激动,情绪也高昂,看上去状况很好。
兰波特先生也用他不太标准却蛮流畅的中文对顾轻舟道:“顾小姐,请坐。”
佣人端了咖啡。
顾轻舟端起来尝了一口,味道很香醇,就又喝了一口。
聂嫣开口了:“顾小姐,我的病还要再吃药吗?”
“现在可以吃药了,药效能起来。吃点药,巩固下药效。”顾轻舟道。
兰波特先生则说:“内子的病,在南京治了半年无效,顾小姐略微出手,她就病情就清减了一半,您是会巫术吗?我对中国文化不太了解,只知道苗疆的巫术,就有巫医。”
“巫医、符医,这个的确是存在的,而且医术很好。”顾轻舟笑道,“您知道这个,还是很中国通的。”
兰波特很喜欢别人夸他“中国通”,顾轻舟这个马屁就拍到了点子上,他脸上有种敬重的笑容,好像要将顾轻舟引为知己。
“不过,我不是巫医。”顾轻舟话锋一转。
聂嫣和兰波特先生都看着她。
他们想听听顾轻舟,怎么解释昨天的事。
“华医的医案上说,人都是有精气神的。药物不是用来杀死病毒,而是用来提高人自身的营卫,人的营卫再去对抗病毒。
就像兰波特太太,您生病了,热邪内附,受阻中焦,体表就感受不到热;而中焦受阻,药物也到不了您的营卫之关键处。
我用的方法,医学上叫‘战汗’。人在受到极大的危险时,自身会奋力搏击,虚弱的营卫会全部动起来,确保身体的存活,出一大身汗。
兰波特太太在水中挣扎,寒水将冷气再次代入身体。身体求生的本能,会运气全部的营卫,来保护身体,对抗病邪。
在水中挣扎,营卫运起,浑身发汗,兰波特太太又疾步奔走,更是发热。大汗将体内的热邪排除,中焦通畅,身体的热气逐渐传到了体表,所以不再那么畏寒了。”顾轻舟解释道。
她这个解释,兰波特先生能接受。
因为西医里,也有用酒精擦拭身体,物理降温退烧等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