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幕,司琼枝彻底懵了。
她想起了她母亲。
她母亲精明强势,却独独在魏清嘉的问题上,畏手畏脚,甚至拉出顾轻舟来抵挡。
司琼枝一开始不明白,心中有点怀疑母亲的隐忍是无用功。
魏清嘉怎么了?母亲堂堂督军夫人,收拾她还不容易?
直到现在,司琼枝才全部懂了!
她这时候才觉得,她母亲是睿智的。不管对丈夫还是儿女,她母亲的做法永远都是最明智的。
司琼枝去找司夫人哭诉。
她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司夫人。
司夫人也恼怒司琼枝的轻举妄动,同时又心疼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儿,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男人都像孩子,特别是对女人这件事上,你越是阻挠他,他越是偷偷摸摸。若是真把顾轻舟娶进来,你觉得她能压过你吗?你太傻了。”司夫人道。
司琼枝以前不懂,现在全明白了。
“姆妈,我以后都听您的,我不该违背您行事。”司琼枝哭道。
司夫人搂住她,轻轻说了句好孩子。
只是,司夫人心中还是有气。
司琼枝这么一闹,顾轻舟和魏清嘉甚至司慕,全部起了警惕。再想要把他们捏在手掌,就需得花费更大的力气。
司夫人忍了小半年,全被司琼枝搅合了,她又气又无奈。
司慕则的确很长一段时间不愿意搭理他妹妹。
天气愈发炎热,顾轻舟每天都在楼下,陪着姨太太们摸牌。
她毕业了,功课就彻底丢到了旁边,只是偶然练练钢琴,去司行霈的别馆逗逗木兰和暮山。
到了七月初,热得天地生烟,司公馆的人突然给顾轻舟打电话:“顾小姐,您快来吧,老太太有些不舒服。”
顾轻舟立马去了趟司公馆。
老太太咳嗽,痰中带血。
司公馆的人全部慌了,围住顾轻舟问:“老太太咳了两天。”
“这盛夏的日子,怎么会咳嗽呢?”顾轻舟问。
“原本是吃了些凉的,又在后院的凉亭里坐着,没防备她睡着了,小睡了片刻,老太太就有点感冒。没想到,不仅喷嚏,还咳嗽。”
众人七嘴八舌。
“还是去请军医吧。”二太太说,“别耽误了。”
司督军不在城里,司公馆的人都有点慌,二太太帮着拿主意。
老太太信任顾轻舟,他们就把顾轻舟请了来。
外头是乱七八糟,里头老太太还在咳嗽。
顾轻舟进去的时候,老太太咳了一口的血痰,吐在帕子上。
“西药见效快,去拿些咳嗽水来。”顾轻舟也道。
她这么一说,司公馆的人就立马不客气的抛弃她,赶紧去请西医。
老太太一听,脸色微变:“他们请了你来,也是劝我吃西药的?”
原来,老太太不肯用西药。
上次大病,让老太太对西药讳莫如深。
老太太拉住了顾轻舟的手,声音短促虚弱:“让他们不要忙,我是不吃西药!什么西药,奇技淫巧,不中用!”
二太太劝:“姆妈,现在人都信西医!”
“我不信。”老太太素来通情达理,一到生病的时候,就犯了小孩子的脾气,谁劝都不听。
“老太太,先用点西药,再慢慢中药调理。”顾轻舟也道。
老太太当即冲她也火了:“你也出去!你们都当我是老糊涂!”
顾轻舟受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