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有心利用,就防不胜防了。”司行霈道,“这不是阿骏的错。”
当面骂堂弟骂得凶,背后还要帮他说话。
老太太看司行霈,是越看越满意。
“也是这个理儿,有人诚心设套子,中计了也不丢人,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老太太的心情大为好转。
离开司公馆的时候,顾轻舟准备和司慕上车,司慕想起什么,对司行霈道:“请你立马把李胜送回军政府的监牢。”
司行霈无所谓:“一个囚犯而已。”
“你别使诈,那是重囚犯。”司慕眉目冷峻,“立马把他送回来。”
“行啊。”司行霈敷衍着。
看他这个样子,分明就是不想还回来了。
司慕还欲说什么,却看到司行霈的目光,落在顾轻舟身上。
当着司慕的面,司行霈突然高声道:“轻舟,你知道我要什么吧?”
顾轻舟蹙眉。
“别等我亲自动手。”司行霈勾唇,有一抹邪魅的笑容,在他的唇角绽开,英俊到了极致,同时又透出深深的不怀好意。
司慕看顾轻舟。
顾轻舟的脸阴沉如铁。
司行霈耽误了两天,实在没空再等了,他上了自家的汽车。
车子发动,司行霈摇下车窗,冲顾轻舟摆摆手,很是亲昵的模样。
司慕的眉头锁得更紧。
“他说什么?”司慕问顾轻舟。
“没什么。”顾轻舟道,“你一直站在这里,他说得每句话你都听到了。”
司慕勃然变色。
“你敷衍我?”司慕声色严厉,一下子就抓住了顾轻舟的胳膊。
他捏得顾轻舟的胳膊生疼。
“这叫敷衍?”顾轻舟冷笑,“他的话,你是哪个字没听懂?”
司慕更是怒不可遏。
他当然没听懂,因为司行霈说得是暗语,只有他和顾轻舟两个人才懂,司慕如何能知道?
顾轻舟却一脸的疲倦,抽出手,转身上了汽车,不等司慕就让司机把汽车开走了。
她实在不想回家。
最近见完一次司行霈,对维持的协议婚姻就少一份耐性。
顾轻舟不讨厌司慕,她只是讨厌自己——深陷在这段荒唐婚姻里的自己。故而她说话不客气,只因司慕撞到了枪口上。
她先回了趟家。
拿出两根大黄鱼,放在自己的手袋里,顾轻舟想:“上次答应过微微,会资助她留学的。”
顾轻舟打算给何微两根大黄鱼。
这些日子,何微还在准备留学的事。家里的东西,她母亲和妹妹帮她打理,学校和船票、护照的问题,白莎全权负责。
这样,白莎的内疚感终于减轻了很多。
“去何氏百草堂。”顾轻舟出门,让副官去备车。
副官道是。
车子一路顺行。
顾轻舟下车之后,直接去看了何微。
何微的伤口已经结痂,内热散去,没有伤及筋骨,已经能下床走路了。
只是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