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又似想起什么,感叹道:“我乳娘曾经说过,人的智慧不是学识带来的,而是经历。学得再多,没经历过,也不是真正的明白。
所以我从小没有正经念过书,只是认字识数。不过,不管村里发生什么事,乳娘都会告诉我,分析给我听。
我直到今天,才明白乳娘那些话的意思。年龄和学识,都不能增加智慧,只有经历可以。
哪怕活了一百岁,没有经过某件事,不明白的道理还是不明白;但是经历过了,三岁孩童也懂。”
司行霈心中微动,心想顾轻舟的乳娘倒是个睿智的女人,跟平野夫人完全不同。
平野夫人是做过皇后的,她需要征服的也是皇帝和权臣,故而她的视角高高在上。如今她落魄了,没有那至高的起点,她好像无处着力,司行霈总感觉她智慧平常。
顾轻舟的能耐,自然也不是天生的,更不是遗传,而是她乳娘言传身教的。
“就是这个道理。”司行霈认真道,“轻舟,你能领悟,也是个透彻的人。”
他不想多谈顾轻舟的乳娘。
虽然内心称赞顾轻舟的乳娘睿智,到此刻为止,司行霈仍是不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他的果断,替顾轻舟解决了极大的麻烦。
叶督军去北平,不过两天就又回来了。
回来之后,他心情不错,似乎事情很顺利。
司行霈没有再过问,顾轻舟也不好多言。
又过了几日,司行霈告诉顾轻舟:“我跟霍爷截断了一条走私鸦片的通道,这里面的油水太丰厚了,不知多少人遭殃。有了这个,我们可以跟叶督军换个铁矿厂。”
顾轻舟诧异:“哪里来的走私通道?”
“山里的。”司行霈道,“霍爷跟我走了两遍那条路,就说这条路上一定有鸦片经过,他一闻就知道。”
司行霈在那条路上走过很多此。那是一条便捷的山路,绕过它可以省下四个小时的路去另一处重镇。
他们常走,叶督军也常走,没人发现有什么不妥。
商队来往很正常,司行霈和叶督军对走私不太熟悉,都没发现。
霍钺第一次走,就深知此处地貌,最适合藏污纳垢。
“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天赋和敏锐,才能混成人上人。”顾轻舟感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