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到吉时,顾轻舟的高跟鞋不小心踩入了泥里,根部有点松了。
叶妩和叶姗的脚都比她大。
顾轻舟见这边一切井然有序,就对叶姗道:“我要回去一趟,换双鞋,一个小时后过来。”
叶姗道:“这边也没什么要你操劳的,你先去吧。”
顾轻舟点点头。
她艰难走到了家门口,却在不远处看到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件青色长衫,像霍钺惯常喜欢的那件一样,却有一头很长很柔顺的头发。
他的面部特征很明显,是个英俊得很正派的男人。
他这头长发,让他看上去有点奇怪。
就好像大夏天穿皮草的人,感觉头发很多余,很不和谐,反而损了他的英俊。
“小丫头,你过来。”他冲顾轻舟招招手。
顾轻舟别说长到如今的年纪,就是她十几岁的时候,也是少年持重,很少会被人当成不谙世事的小丫头。
此人的面貌,约莫二十来岁,口吻却老气横秋。
顾轻舟想起了石博山的话。
他说,有个术士
眼前这人,长发及腰,有点不搭调,却也不凌乱。
他仍是风度翩翩。
“过来。”他见顾轻舟愣神,略微蹙眉,眉宇间的不耐烦一览无余。
“您是叫我吗?”顾轻舟问。
那人满脸都写着“尽问废话”的不悦,也不点头,也不说话。
顾轻舟犹豫了下,这里是自家门口,副官们就在门口站着。
故而她走了过去。
“您是”顾轻舟斟酌着,不知该不该直接问。
脾气很不好的长发先生打断她:“我姓宁,石博山找过我,别多余问东问西。那个瞎眼的孩子,我已经见过了。
他的八字正合我意,如果我治好他,就要带走他。听说此事你做主。我不是拐带人口的,你写个契约书给我。”
顾轻舟错愕看着他。
她怎么也没想到,此事会是如此变故。
这位兄台,眼神锋利,言语刻薄,浑身上下都透出“我看凡人不顺眼”的烦躁,他真是为厉害的术士吗?
“您的道号?”顾轻舟又试探着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