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督军回了家,在大门口下汽车,就对司行霈说:“照顾好你媳妇,别让她太操心了。”
顾轻舟卧床之后,司督军就没有再见过她。
依照旧俗,公公是不方便往儿媳妇房里去的。以
前还能吃饭的时候在餐厅见面,或者顾轻舟去他那边。
“知道了,阿爸。”司行霈难得的态度温和,“五姨太的事,我还是要向您道歉,她是替我挡了一刀。”司
督军心中说没有疙瘩是假的。
然而怨恨都需要隐秘的土壤,慢慢发酵,才会形成仇恨。什么都说开了,摊开被阳光暴晒、被风化,最终成了一抔干土细尘。再也难以滋生怨怼。“
你混账归混账,却不会撒蹩脚的谎言。你说了没事,阿爸是相信的。你去忙吧。”司督军道。
司琼枝扶住父亲的胳膊,听了此话,心就彻底放下了。她
真害怕家里再次闹起来。
父亲和大哥没有罅隙,家庭才能和睦,父亲也能心平气和安享晚年。父
子俩错身而过。司
行霈连夜刑讯,从几十个人里,终于问出了五姨太的一位同党。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人满脸血,吓得大哭不止,是被司行霈的刑讯手段吓破了胆子,“我没有见过神父,我不是遗孤,只有遗孤才见过他,我是拿钱做事的。”司
行霈就知道了,那些遗孤的首领,被他们称为“神父”。
“有趣的称呼,神父是代替神行驶权责的,而你们那个神父,是把自己当神了。有趣,西方文化渗透这么深,要是我,我就取名叫二郎神。”司行霈漫不经心评价着。
那人听了他絮絮叨叨的话,差点吓得崩溃,还以为他是说反话,也以为要继续新一轮的刑讯。
“真的是神父,不是二郎神。”那人哭道,“我是拿钱做事的,我不知道,求您饶了我!”饶
了他,并非说饶命。落
到了司行霈手里,逃不掉是必然的,死不了才可怕。
这人宁愿被一刀毙命,也不想再尝试司行霈的刑法了。他
什么都说,尽可能证明自己已经没了价值,让司行霈好一刀宰了他。
“我听人说过,说神父替总督府做事,说他年纪很小。”那人想起了什么,突然又大声道,好像这句话能换来一个痛快的死法。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