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长,你没事儿吧?”张珍珍突兀地开口,惊醒了一大批沉溺在视频剧情中的人们。
大家顺着张珍珍的眼神看去,正好看到他们这个家庭小社团的组织者,脸色苍白、满头冷汗,好像是身体不舒服似的。
“社长,你还好吧?”
“社长你的脸色好差,是发什么病了吗?”
作为亲切如一家人的亲友社团成员,大家顿时关切地问了起来。
“没事儿,没事儿,”组织者强行对大家挤出一个微笑,“我可能……嗯,可能是之前吃坏东西了,肚子有点痛,需要去上个厕所。”
说着,他一边捂住肚子,一边半佝偻着身子站起来,以这种姿势的极限速度向门外挪去。
“社长,你看上去不对啊!”张珍珍收回了偷偷发消息的手,一脸担忧地皱起眉头,“我扶你去厕所吧?”
“上个厕所而已,”组织者强行打起微笑,果断拒绝道,“这还需要人陪?我自己去就行。”
“哎呀,社长,都是兄弟姐妹,你都看上去这么不对劲了,我当然应该陪陪你。”说着,张珍珍已经站了起来,不由分说地小跑到组织者旁边,扶住了他的手。
“等等、等等……额,男女授受不亲,不用了!”组织者大惊,连忙换了个理由推脱道。
“哎呀,都是兄弟姐妹,”张珍珍用着百玩不厌的借口,一脸认真地说,“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
组织者头上的冷汗冒得更多了。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掉这个“兄弟姐妹”的借口。
在门口僵了一会儿后,组织者最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吧,谢谢……但是,我真的没有那么脆弱。”
“知道了、知道了,”张珍珍满口答应着,扶着组织者不放手,“来,社长,我送你去厕所。”
——至于最后有没有到厕所嘛……
时间才过去不久,接收到张珍珍通知的华国超凡事务局,就已经派人抓到了这个还自以为可以瞒天过海、蒙混过关的组织者。
“社长,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张珍珍还在那装无辜,她一脸慌张地说,“他们突然过来,我、我被吓到了……”
到了这个时候,组织者居然镇定了下来。虽然脸色还是那么苍白、虽然额角的冷汗依旧存在,但他居然还能挤出淡然的微笑,安抚张珍珍说:“没事儿,别担心,我之前接到了一个亲戚的消息,说他犯了点罪。这次估计是找我问一下关于亲戚的事儿,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他还细细叮嘱了张珍珍一句:“记得帮我在社员面前掩饰一下,毕竟,这种进局子喝茶的事情可不光彩,我可不想在兄弟姐妹面前丢脸。“
“没问题,社长,”张珍珍精神一振,用非常天真纯然的态度回复道,“我这就和大家说,你好像真的吃坏肚子了,现在直接去看医生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对,就这样说!”组织者惊喜地鼓励了一句,这才跟着华国超凡事务局的成员离开了。
直到组织者和其他人的身影走远,聂志博在笑眯眯地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有亲戚犯了点罪、吃坏肚子看医生,”聂志博品味着之前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忍不住称赞了一句,“小姑娘,做得不错嘛,你真的很有这方面的天赋。”
“谢谢大佬夸奖。”张珍珍也学着聂志博的模样,笑得眯起了眼睛。她可是知道这位情报部门的大佬的。
张珍珍转头遥遥地打量了那个被秘密押解走的垂头丧气的组织者,忍不住暗中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现在想起来,卧底工作,似乎、可能、也许,也蛮好玩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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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文森特的死亡与死亡背后的真相,在华国掀起了一阵看似微不足道的小风波的时候,它也在世界的舞台上,引发了诸多的变故。
联邦超凡事务部门紧急召开的会议、以最快速度被挂出的关于西德尼一众人的通缉、尝试抓捕却抓了一个空的联邦警察们,以及最引人注目的、那从网络到现实中的舆情风暴。
当视频播放到现在的时候,哪怕许多人还没有看完视频,就已经第一时间在发表感想了。而这种感想,最先体现在了弹幕上,而紧接着就席卷了各个社交网站。
国内受到超凡犯罪的侵扰不深,弹幕的反应还算平和;但在国外,尤其是那些超凡者犯罪案的受害者以及受害者亲友们,还有那些真真切切地痛恨过超凡者犯罪案的人们,无不义愤填膺、怒火冲天。
愚弄世界是要付出代价的。
“西德尼去死”这个tag,转瞬间就在世界上的各大社交网站上登了顶,无数人在这个tag下发表着他们的感想、痛恨与谩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