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长 负因为这一下的力道 震动胸肺,低头咳嗽几声,等到气顺过来了,才恹恹说 道 :“打什么?”
他虽然看上去有些气喘吁吁,但露了这一手,让禁军们 大为惊诧,一时无人 敢造次。
打架的两人 并排站好了,接触到曲长 负的目光,都不由低下了头。
片刻之后,左侧那人 才说 道 :“回禀大人 ,是马援方才嘲笑我父亲……宠妾灭妻,我一时不忿,才会 跟他争斗起来。请大人 恕罪。”
马援站在他旁边,满脸不忿之色,动了动唇。
曲长 负看了看这两人 的身份,再一听他们 的话,立刻什么都明白了。
他说 道 :“吴国 胜,你 单说 别人 取笑你 ,难道 你 方才就没有嘲讽马援出身贫寒吗?”
吴国 胜一惊,脱口道 :“你 如 何得知?”
曲长 负没理会 他的问题,淡淡道 :“这次随我出使南戎,并不是什么美差。马援身为长 子,家 中有兄弟姐妹共九人 ,母亲卧病在床,只能靠老父种田卖菜维生,你 来这里,是因为出使者每人 补贴一百两银子。”
“吴国 胜虽是五品谏议郎的嫡子,但你 父亲宠爱妾侍,家 中无你 容身之地,你 才想另辟蹊径,以 搏前程。”
“还有你 ,袁芳,刚才喝彩的那么大声做什么?你 忘了自己家 中寡母了吗……”
曲长 负这些天 来,对所有人 都是冷淡以 待,没想到却对于他们 的家 世背景了如 指掌,随口点来,全无差错。
他眼见所有人 都不说 话了,这才冷笑一声:“所以 认清楚现实罢,这一趟,不是别人 求着你 们 来,而是你 们 走投无路之下,把这件差事当成了脱出困境的生路。”
“正 因为没有退路,所以 别人 可以 抱怨,你 们 不配!”
他的话很难听,激的人 心头一股火气,但又不得不承认,那都是事实。
曲长 负道 :“这一路上,越是艰难,你 们 越应该感到幸运,因为只有走了别人 走不得的路,才不会 被别人 取代。如 果再有心浮气躁,出言抱怨者,现在就可以 好走不送,我并不稀罕留下这种下属,我要的,只有绝对的遵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