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红眸更加深沉。
亲王没有任何言语。
郁源要的就是这效果,还不忘给火堆里添一把柴:“不尝一下?”
鲜红色肆意流淌,欲滴的血珠正挂在指尖,每一点都是巨大的诱惑。
亲王下意识地攥紧了自己的手,手心压出了淡淡的白色痕迹,有些咬牙切齿地念着对方的名字:“郁源。”
像是不敢擅动,炸了毛的猫一样警告对方不要乱来。
这一时间,竟有分辨不出是谁在逼迫谁。
“唉,我在呢。”郁源露出个微笑,装着把手伸给对方让治疗。
却在这时,趁着亲王毫无防备,他突然用流血的手蹭到对方的脸上。
亲王僵住了。
猩红衬着苍白,带有温度的液体顺着脸庞滑落下去,滴落的血珠映着倒影。
仿佛在画布上作画一般,郁源不怀好意地又涂抹了些鲜红色,才把伤口递到对方嘴边。
痛感微乎其微,他只是笑着:“咬下去。”
再主动不过的邀请。
对方控制不住,伤害他,下线,这时最理想的计划。
空气中的血腥味愈发强盛,引得人太阳穴突突直跳,进食的欲望快要盖过仅剩的理智,成为主导的本能。
在这种特殊情况下,一改以往直率利落,亲王再次别过目光,语气几乎有点恶狠狠地:“让我处理伤口,别乱来。”
他没法不承认,鲜血的诱惑有多大,尤其是......来自特定的人。
可惜这威胁并不奏效
掌握主动权的另有其人。郁源染红的手就像是炽热的烙铁,每一寸微小的移动都会引起对方的反应。
他仍微笑着,仗着对方不敢碰他的手,接下来的行为更进了一步——
直接把指尖按在了对方的唇上。
噤声一般的动作,死一样的寂静。
温热的血滴,流淌进微微打开的淡色双唇之间,像是肆意闯入私人的领地。
亲王怔楞在原地,僵硬的身体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连发丝仿佛都彻底石化。
血族与人类间,猎手与猎物的关系,对峙中的黑白棋局一秒倾斜,转瞬间就能发生彻底的对调。
郁源的指节几乎抵到了对方的齿间,仿佛把他染红,红红白白的交错,勾勒出一幅奇异而靡丽的画面。
“咬。”
不怀好意的教导者,仿佛在驯一头貌似温驯的大型犬,语气里不无诱导的意味。
在尝到今晚第一口血腥的刹那,亲王再也没法拒绝了。郁源的每一步行为都最大限度的拨弄着他的神经、挑战着极限。
压抑自我的行径像是戴着笼套,而郁源就是唯一匹配的钥匙。
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