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添不知道殷绥本来也不想请人,是被林澜磨着才答应试一试的,否则也不会像现在这么不好意思。他摸摸鼻子, 环视四周,再度转移话题,“你家好大啊。”
殷绥:“一个人住, 是大了点。”
那你以前还跟我装穷, 陈添立刻投去不赞同的小眼神。他这几天都想明白了, 什么朋友圈做点小生意,敢情都是分组可见,拿来骗他一个人的。就他傻乎乎地以为他真是什么卑微社畜, 还去照顾他生意。
“我的零食呢?拿来吧。”陈添跟他伸手。
“再等等。”殷绥晃了晃手里的罐子,“手磨咖啡,喝吗?”
“好啊。”
“可我手疼。”
又来了。
陈添决定拆穿他的小心机,主动把他的手拿起来,左看看、右看看,翻过来、翻过去,正气凛然地说:“看,你连个红印子都没有。”
殷绥便道:“是另一只手。”
陈添拿起另一只手,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确定真的没什么问题,这便要找他算账,让他不能再用这个借口来忽悠他。可一抬头,就见殷绥手肘撑在轮椅扶手上,正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他。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直勾勾的,一定是在勾引我。
“我在看——”殷绥意有所指,“是哪个人,男朋友生病在家,都不来看看他。”
好你个silver,看着浓眉大眼的,竟然卖惨。可他的卖惨跟陈添的不一样,因为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惨,就是碰瓷、强词夺理、欺负人。
陈添:“我们才刚刚在一起几天呢,而且我不是来了吗?”
殷绥:“嗯。”
陈添:“你又嗯什么?”
殷绥勾起嘴角,“你来了,我开心。”
陈添老脸一红,“行,行吧。”
于是最后去做手磨咖啡的,变成了陈添。他在那边鼓捣,殷绥就在旁边指导,陈添第一次弄还不太熟练,那也没关系,出糗了就怪殷绥指导得不好,他可精着呢。
只是陈添以为无论他这第一杯咖啡做得怎么样,殷绥作为男朋友,还是在热恋期的男朋友,怎么也该昧着良心说一声好喝才对,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说:“太苦了。”
陈添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但却不愿意自己尝一口,因为他对自己的厨艺有着过于清醒的认知。
千错万错,都是殷绥的错。
他兀自往咖啡里加奶加糖,像下毒似地嘀嘀咕咕,“甜死你、甜死你、甜死你……”
加好了,他又端给殷绥喝,熟料殷绥又说:“不要这个糖。”
“你不要得寸进尺。”
“这个糖太齁了。”
“那你要什么糖?你家就这个糖。”
“你凑近一点。”
陈添觉得他不怀好意,肯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可是甜酒贩卖怕什么呢?他甚至有一点跃跃欲试。
他凑近了,迎上殷绥带笑的眼眸,脑袋瓜还在破解他的套路之谜,唇上就被印上了一个吻。
殷绥抬手轻轻扣住他的后脑勺,他下意识地把手撑在他的肩膀上,这个吻逐渐加深的同时,silver的套路之谜也得到了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