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忘,”朱瞻基身子一僵,脱口道:“上九……”
“上九,亢龙有悔”王贤一字一句道:“殿下,您这条真龙如今可亢到极点了”
“胡说,”朱瞻基脸涨得通红道:“我不过是跟在后面观战,能有什么危险?放开”
“殿下不是最信服姚师么,怎么现在却不听他的警告了呢?”王贤苦劝道
“你不要断章取义,”朱瞻基皱着眉头道:“只说乾卦的上九,怎么不说履卦上九,元吉在上,大有庆也我却觉着是大大的吉祥”
“殿下,要是吉兆,姚师何必让我在最危急的时候打开”王贤据理力争道。
起了口舌官司,心中焦躁非常,情急之下,口不择言道:“你以为你是谁,别蹬鼻子上脸”
王贤一张脸,登时涨得通红,但他仍然没有松手。
“殿下就是太随和了,手下的奴才才会这样的嚣张。”李谦在一旁冷言冷语道。
“胆小鬼”有那死太监煽风点火,朱瞻基整个人都昏了头,竟扬手一鞭抽了出去,正中王贤的左面颊。
王贤的面颊登时像被烙铁烫过一样,他登时石化,瞪大眼盯着昔日里亲密间的朱瞻基。
朱瞻基也愣了,没想到自己竟打了王贤,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见王贤的手松了,他忙一夹马腹,冲了出去。这时候兴安伯徐亨急匆匆的赶来,还没开口说话,就见照夜玉狮子朝着自己直冲过来
也得亏徐亨身手敏捷,连滚带爬的闪过去,才没被太孙撞飞,李谦和朱瞻基的一千骑兵见状,也跟着绝尘而去……
朱瞻基一走,帅辉和吴为几个赶紧围过来,查看王贤的伤势,他们和王贤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见他遭此折辱,自然气炸了肺,但对方是太孙殿下,他们哪敢造次?闲云倒是要拔剑相向,却被吴为死死按住。
“我没事儿”王贤接过一方白巾,按在脸上,眉头紧锁对浑身是土的郑亨道:“伯爷,殿下被李谦那厮灌了汤,带人出去追击了”
“这可如何是好?”郑亨这个中军总管,最大的责任就是保护太孙,要是朱瞻基有个闪失,他全家的命都不够赔,急得团团转道:“赶紧把他追回来啊
“拦都拦不住,怎么追得回?”王贤沉声道:“为今之计,必须赶紧派兵跟上接应以防出现意外”
“可是……”郑亨苦着脸道:“所有骑兵都去追击了,大营中除了步军就是辎重兵,怎么跟得上?”
“跟不上也得跟,”这时候,王贤也顾不上尊卑了,断然道:“要是殿下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所有人都活不成”
“那当然……”这时候,郑亨也顾不上尊卑了,终于说实话道:“可是我的职责是留守中军,没有皇上的旨意,我不能擅自出兵啊”
“我和幼军去,我们是太孙殿下的亲兵,保护他是我们的天职,”王贤沉声道:“不过我需要伯爷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