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色的酒液从坛中倒入瓷碗中。秦雷有些迫不及待的端起,只见瓷碗里的美酒透明澄澈、鲜亮诱人。送到鼻前一闻,馥郁芬芳的味道沁人心脾。再一尝,醇厚甘甜之后便是酸、苦、辛、鲜、涩,这六种味道汇聚在舌尖又传到身体的每一个毛孔,养儿育女十几年的甘苦滋味尽在其中。若不是秦雷两世为人,也品不出其中神韵。
秦雷闭目回味良久,半晌才双目放光道:“澄、香、醇、柔、绵、爽兼具。喝了此酒才不枉此生啊!好!好!”
众人见他一副沧桑神态,浑然不觉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说出这话有什么怪异。
秦雷连饮了三碗,把瓷碗往地下一掷,大呼过瘾。刘福贵见他一副飘飘欲仙却又不欲再饮的模样,劝道:“公子爷只管放开喝,还有很多呢。”
秦雷微醺道:“美食不可尽享、美酒不可过量啊。三碗之后,嘴巴发了木,再饮便没有味道,无辜糟蹋了美酒。还不如大家都尝尝。”
众侍卫大喜道:“谢五爷开恩。”便由秦泗水一人倒一碗,刘福贵和钱掌柜也有分,正好把个酒坛倒得干干净净。众人端着啧啧品味,浑没有往日鲸吸牛饮似的喝法。
待喝完这二十载的状元红,众人生怕混了口中的味道,竟然没人再去碰桌上一坛坛美酒。
秦雷笑眯眯对一脸回味的刘老板道:“刘老哥,你的盛情我记在心里了。放心吧,这二十年状元红不会白喝你的,你就等着吧。”秦雷已经懂得为上者不能把话说得过于直白,以免将来没有回旋的余地。
但此话在刘福贵听来,却如仙音一般悦耳。他忙俯身叩首道:“小人代犬子先谢公子美意了。”
都没说明白,却也心照不宣了。至于秦雷能不能做到,刘福贵却没有丝毫担心,即使做不到,能攀上秦雷这高枝,这笔买卖也大赚特赚了。
秦雷让他起来,刘福贵半沾屁股坐下道:“不知公子爷今日前来所为何事?”他思酌再三,还是先开了话茬。
秦雷微笑道:“还真有桩事。寒家有个不错的营生,却苦于冗务缠身,怕独自照料精力不济又遭人嫉妒,因而想物色几个有担当的东家入伙。一来可以借助各位的眼光手段,二来大家形成一股合力,也好抵御风浪啊。”
秦雷一番话,听得一边的石猛和秦泗水暗自咋舌,心道王爷没有吹牛的毛病呀?怎么这番话说得如此四六不靠。
果然,刘福贵胖脸哆嗦道:“公子可说得详细些?”
秦雷摇头笑道:“刘年兄若是有意,不妨明日去西城四合居,找一个叫馆陶的详细询问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