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中告诫自己,池风闲,不可。
恩师对你视如己出,待你如父,于你有天大的恩情;师兄待你亲如兄弟,对你同样恩重如山。
最重要的是,池先秋只把你当做师尊,他亲口说过了,他对师尊没有超出师徒之情的任何非分之想,他说过了。
他年纪尚小,你身为师尊,身为义父。倘若师父师兄还在,倘若是师兄做了掌门,算起来,他还要唤你一声二师叔或二叔。
你对他生出这种心思,你与禽兽有何异?
不可,绝对不可。
池风闲直起身子,将三炷香奉在牌位前。
他转身离开,脚步坚定。离开房间时,身后的门扇自动化作石墙,他将柳藤花篮重新挂上去。
他从袖中拿出一颗冰晶球,那冰晶球晶莹剔透,不染纤尘,内里也像结了一重冰霜。唯有一个小红点格外显眼,像是要灼伤他的双眼。
只看了一眼,他便不再看,反手将冰晶球放进篮子里,藏在池先秋赠给他的那些永开不败的花朵里。
天色渐晚,池风闲回到榻上打坐。
将经文抛却脑后,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不可,绝对不可。
这时池先秋才吃完晚饭,窝在躺椅上翻书看。
他忙了一天,这时候才得以歇一歇。小混沌五感不通,看不见也听不见,为了和他交流,池先秋费了好大的力气。
然后等狼崽子洗好了碗,越舟也将明天要用的食材先处理好,几个徒弟都得了闲。
狼崽子化作原形,伸出两只前爪,伸了个懒腰,伏在他的脚边;李鹤蹦上躺椅,和他挨在一起坐着;越舟也搬了把椅子,在他身边坐着,往火炉里添了些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