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敬岩平淡道:“口舌之争,有何意义。”
两人嗓音不大,但是各自清晰入耳。
出窍神游的年轻人点头笑道:“你天赋太高,总觉得天下第一人是天经地义的囊中物,于是很早就志在庙堂,可以说一开始就误入歧途,以后的江湖,恐怕就没有你什么事情了。”
洪敬岩冷笑道:“徐凤年,就算你已能神游,试图融汇三教,借机摸着了陆地神仙的门槛,可你当真有资格对我妄加评论?”
“徐凤年”摇了摇头,眼神跃过洪敬岩,望向柔然山脉的北方,“我等你带着柔然铁骑一同送死。现在,让开路。”
洪敬岩嘴角翘起,“你也知被我盯上,我不挪步,你便无法北上?徐凤年你何时如此有自知之明了?”
一脚踏在天象一脚踩入陆地神仙的年轻“神游之人”摊开双手,两柄刀,一柄过河卒,一柄春雷,从数千里之外的徐凤年腰间出鞘,一瞬在手握住。
看来洪敬岩不让路,无非就是一战而已,就看此生已经尝过两次败仗的洪敬岩信不信事不过三。
洪敬岩皱了皱眉头,然后眉头舒展,侧过身,示意视线中的年轻人继续北上。
北凉都不在他眼中,慕容宝鼎许诺的北院大王都不在他眼中,一个徐凤年算什么?
徐凤年一闪而逝,留下笑声,嘲讽之意重重锤打在更漏子的心口。
心如磐石的洪敬岩没有因为徐凤年的笑声而影响心境,只是怔怔站立原地,扪心自问,“天下第一跟天下共主,无法兼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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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莽太平令为女帝打谱的那座皇宫广场之上,凭空出现了一道飘忽不定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