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第三次交锋,始终盘腿而坐的王仙芝除了侧头躲过手刀,并且扯住了她的脚踝,将狠狠她砸回自己身前的地面上,同时出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跃出自己身体砸出的大坑,没有作声,一闪而逝。
王仙芝只是有些对牛弹琴的无奈,倒也没有起身追击,更多是将她当成一个脾气不那么好的顽劣孩子。
很快王仙芝就由无奈转为不厌其烦,少女杀手根本就不知道见好就收,才隔了三天,王仙芝进入邻近北凉道的河州境内,就又展开一场巧妙袭杀。
王仙芝从一口深井汲水饮水,小姑娘毫无征兆地沿着井壁滑出,手刀刺向王仙芝的脖子。
恼火她不知好歹的王仙芝一肘击下,砸在她的头颅上,将其击落井底,响起一阵坠水声。
这一肘,王仙芝不再过多留情,饶是一品金刚境高手,恐怕也得乖乖修养个一年半载才能下床行走。
但是。
后来露面时已是面无丝毫血色的少女杀手,仍是孜孜不倦进行了第五次刺杀!
王仙芝走在闹市,衣衫褴褛的小姑娘从一条阴暗狭窄的巷弄冲出,这一次,王仙芝直接一拳击中她的头颅。
少女脑袋后仰,撞向一栋酒楼,撞烂了一堵外墙,和好几张酒桌,颓然坐靠在酒楼内壁上。
王仙芝冷声道:“下一次,你真的会死。”
倔强少女孱弱后背使劲贴住墙壁,双脚脚尖死死踮住地面,试图以此为依托站起身,可才站起一半,就又坐下。
如此反复,不知有几次,次次徒劳无功。
半旬后。
最后一次了。
王仙芝走在两州边境的驿路上,已经可以看到那块幽河两州接壤的界碑。
高大界碑旁边,有一名少女,北地酷暑,她仍然歪歪戴着一顶貂帽,扛了一柄向曰葵,就那么站在那儿。
她似乎是想要傻乎乎地一夫当关。
少女呵了一声。
她已经无力去偷袭刺杀谁了。
她只能光明正大地拦在这里。
然后她抬起手臂,擦去不知是鼻子还是嘴中渗出的血丝,把那杆向曰葵轻轻放在界碑之上,再小心翼翼摘下貂帽,拔下一根老旧珠钗,都放上去,跟那棵远未颜色泛起金黄的向曰葵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