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一声爸，殷长虹才像是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不轻不重地叹了一口气：“以前，小娃娃们跑来跑去。”

“现在，都长大咯。”

“时间过得真快。”殷长虹的目光落在了容瑜的脸上，有些复杂，似乎想说什么，却还是没说出口，只重复道：“时间过得真快，孩子们都有自己的打算了。”

容瑜有些紧张地抓着手指，有很快被殷承珏的大掌盖住了。

“爷爷，不用担心我们的，我们能过好的。”殷承珏表情认真道。

容瑜连忙附和：“是的，爷爷，我是认真的，我很认真的，我一直，一直都很喜欢他。”

殷长虹看着容瑜的眼睛，容瑜也一瞬不瞬地之对视。

殷长虹：“当年阿荷也是带着人来我面前，说要和他过一辈子，那个人也跪着求我，向我保证一定会和阿荷一辈子在一起，不离不弃。”

“爸！您提我的事干什么！”殷荷在一旁不满道。

容瑜也知道殷长虹是在暗指殷荷和丰程达现在离婚闹得人尽皆知，事后丰程达还各种纠缠，甚至怂恿家里的人过来殷家老宅闹。

曾经的誓言，不过是短短二十多年的时间，就磋磨成了这般面目全非的样子，与其说是结亲，不如说是结仇。

还是用满心的喜爱，养出了一个白眼狼仇人。

这例子近在眼前，叫人不得不看，想无视都难。

容瑜看着殷长虹的眼睛，感受着在桌子下方紧紧握着自己的殷承珏的手，突然勾唇，微微靠在殷承珏的身上：“爷爷，首先，我和丰程达不一样，其次，我是非要得到您孙子不可的，不管以怎样的方式。”

闻言，殷承珏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这才是他认识的小瑜。

殷长虹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着手心撑着的拐杖：“看来，老头子我在这件事里没什么说话的分量了啊。”

“爷爷，您想说什么？”殷承珏主动道：“您说。”

殷长虹斜了殷承珏一眼：“我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只是让我说而已，说完了就完了，权当在你耳边过了一遍！”

殷承珏笑道：“爷爷说的话，怎么能只是过一遍呢，那当然得是在心里打几个转，在肠子里绕几道弯，从里到外遛得透透的，才敢放出来啊。”

“……”殷长虹握着拐杖的手瞬间紧了，一天不打，上房揭瓦！这说的都是什么屁话！

殷承珏眼见的殷长虹握紧了手杖，又道：“爷爷，我知道您想说什么，不就是担心我们过得不长久吗？不就是担心我们扛不住那些流言蜚语吗？我知道爷爷这是关心我们，但是我们家的家训不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吗？这都还没撞到呢，我怎么可能放弃呢？”

殷长虹：“……”

殷长虹一跺手杖：“哪有这种家训！别在这路瞎编乱造！”

殷承珏：“家训是死的，人是活的，可以改改的，就当是为我妈改改了。”

正在吃瓜的殷荷：？？？

殷荷眼睛一眯：“乖儿子，你是觉得你爷爷一个不够，非要让我也加入吗？”

“妈，您刚才说，您和我妈勉强算是闺蜜，这是为什么啊？”容瑜突然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殷荷闻言一愣，立刻想到了在不久前容悦雅找到了自己，讲明了容瑜的身份，还说了那些话……

殷荷轻咳一声：“啊，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悦雅她以前小时候呀，就是个病秧子，风一吹就能倒……”

让殷承珏感到意外的是，殷荷居然还真的主动接过了这个话题。

第272章 过年

殷荷开始讲自己以前和容瑜的妈妈上学时的趣事，气氛总算没那么尴尬了，说到有趣的地方时，殷长虹还会搭一下腔。

殷长虹：“人家容丫头脾气好，性子柔，哪里像你啊，跟个炮仗似的，到处炸，闹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