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左正谊早听队医的话去休息,伤情根本不可能恶化,或许早就治好了。
但如果左正谊选择休息,蝎子就没有今天,中国赛区也没有今天。
有些事看似有选择,实则根本没得选。
即便不为任何人,只为自己,左正谊也无法在走上世界赛场的时候选择放弃。
他二十岁了,谁也不知道明年是什么情况,没有那么多机会可供他浪费。
可是现在——
左正谊的手腕将将消肿,又被插上了一排电针。
用电针辅助治疗极不好受,那通电的开关一打开,他疼得半边肩膀都有点哆嗦。但仍旧一声不吭,只皱着眉,极力忍耐住了。
纪决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一开始默默地看着他,后来深深地垮下肩膀,双手捂住脸,抬不起来头似的,不敢再看了。
这是左正谊的房间,室内一片静默。
后来工作人员和队友们纷纷去休息了,队医也收拾东西离开,只有纪决还在沙发上坐着,成了一座僵硬的雕像。
他不走,左正谊只好亲自送客:“你也去睡觉吧,纪决。”
左正谊若无其事地站起身,还说了句好听话:“你今天打得特别好,最近进步很明显。”
“……”
纪决终于抬起了头,视线里,左正谊的袖口高高挽起,半只右臂裸露在外。
左正谊的皮肤很敏感,不经折磨。以前他们亲热的时候,纪决一不留神下手稍微重了点,都会留下青紫的痕迹。如今被电针扎过好几回,又上过各种药,那手腕上红痕斑驳,乍一看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