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决却早就酝酿好一腔苦衷,贴着他说:“哥哥,三冠王很难,但我有预感,今年的希望很大。”
“……”
“我们二十一,封灿二十二了,都算是走到了巅峰的末期。也许明年还能保持好状态,但也只是也许。就算我们都不变,游戏也会改版,没人知道下个版本是什么样,可能会削弱中单,也可能会削弱打野,到时候我就帮不上你什么忙了。”
纪决语气平静,似乎是因为他早就把这些想得一清二楚,不带一丝犹豫。
“今年版本合适,s气氛也好,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我不想在这种时候成为你的负担。”纪决说,“如果你因为我而错失三冠王,未免太遗憾了。你嘴上不会责怪,但心里会不开心吧?毕竟你是那种……不仅严格要求别人,更加严于律己,哪怕痛得受不了都要带伤上场的人。——我太了解你了,比赛就是你的全部。”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纪决眼中闪过一抹伤感,潜台词似乎是“我没比赛重要”。
虽然他无意指责左正谊,他是早就了解并且已经接受,客观地陈述原因,而非意气用事故意引发争吵。
但这话在左正谊听来,却有些诛心,更感恼火:“你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纪决道,“我只是很理智地明白什么对你最重要。我想尽全力,给你我能给的一切。”
“……”
左正谊气道:“我不需要!我的冠军是靠自己打出来的,不是你‘给’的。”
他的原意是无须纪决做这么大的牺牲,但说出来就有点不对味儿了,好像纪决对他一点用都没有,可有可无似的。
纪决的表情更伤感了。
左正谊本来就生气,越气越语无伦次,心梗得说不出话。
纪决的手仍贴在他的脸颊上,那种颤动连接心跳,皮肤表层下的血液仿佛沸腾,烫得左正谊的侧脸及耳根通通发起热来,甚至耳鸣。
左正谊无法接受纪决这样的付出。
这种“付出”对他来说才是真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