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可以用十名骑士在撒克逊的阵亡来换取一名骑士的成长,可救世主根本不可能经不起这样的损耗,赫拉无法想象救世主年轻精锐因为她一个人而毫无荣誉可言地倒在陌生的战场上,死于实力悬殊的围剿,像一只只被猫群玩死的强大却卑微的老鼠,赫拉眼神黯淡,因为她对这个悲壮结局毫无作为,她已经做好被买卖后对救世主最有利的牺牲,却还是将要被冲动的自己人给打破最后的希望。
“这就是女人的悲哀吗?”
赫拉-玻尔塞福勒低下头,坚强的她终于在战争后第一次流出眼泪。
格林斯潘竟然输了。
因为野蛮人的对手给出了法条橙破纪录的150万凯撒金币,本来站在三楼栏杆附近的黄葵花勋章获得者捏爆手中盛满珠霞红酒的精致玻璃杯,恼怒走回位置,格林斯潘其余将近20名成员倒是不如这位青年继承人那般羞愤,因为他们都清楚对面坐着的是基歇尔郡省的海伦家族。
论战功,最近几年在帝国各处疯狂捞取战功的格林斯潘肯定要凌驾于“娘娘腔”海伦家族之上,但论富有,恐怕只有排名前十的巨大家族才能压下那个从不走上战场却擅长商业投机的“娘娘腔”,银行业的崛起,很大部分就是海伦家族的推波助澜,没有海伦的运作,没有那波被所有银行家由衷赞美的“橙色战役”,不被帝国批准的银行业诞生初期就要夭折于摇篮,再者,海伦历来盛产俊美少年,许多帝都老贵族甚至大主教桌子底下和大床铺上都有他们的媲美女性柔美的身影,总之,这是一个无法用拳头和长矛去挑衅的变态对手。
“这就是文明对野蛮的胜利啊。”海伦家族一位比格林斯潘继承人还要俊逸的青年自我陶醉道,他的清瘦身躯绝对不适合去抓一杆骑士长枪或者剑士巨剑,但他穿着能让帝都时髦贵族也挑不出瑕疵的贵重礼服,偏阴柔的脸庞让他娇艳如花,替他喊价的是海伦的次席总管家,也就是他的私人管家道琼斯。
取得胜利的他终于缓缓起身,以赢家的姿态走到栏杆旁边,望向已经略微超出3楼的圆柱,那里有他其实不感“性趣”但家族很感兴趣的货物,赫拉-玻尔塞福勒,在他看来,法条橙的商业操作没有大失误,但错在法条橙背后的马赛伯爵和那位军火商没有一颗媲美海伦家族的聪明脑袋,在他看来,“宙斯之女”摆在法条橙拍卖会本身就是一种失败,只有他才能将这名身份敏感的漂亮女奴送上金钱的天堂,而不是在人间的泥泞里打滚。
他笑容迷人地说了一句震撼全场的话。
“你能挑起长袍,让我瞧一瞧你的两条长腿吗?我得确定我丢出的钱物有所值。”
就算是赫拉-玻尔塞福勒也被这种巨大的耻辱给激起怒火,她侧脸盯着眼前这位帝国某个家族的自负继承人,如果在战场上,她绝对会把他的头颅连同身体劈成两瓣。
“我的小猫咪生气了?为什么呢,难道说还在惦记你那个滑稽身份?那玩意,难道不是被伊赛亚胖子拽下马的一刻就已经一文不值了吗?”阴柔男人微笑道,轻松投掷出150万凯撒金币的豪迈让楼下所有人都主动过滤掉他略微女性化的强调,这就跟泰坦帝国有无数的军事贵族愿意趴在地上亲吻芭芭拉公主的鞋尖一样,有权势的贵族总是能让任何对手低下脑袋,哪怕他是一个也许晚上会被另一个大贵族拍打屁股的娘娘腔。
“停止你对赫拉小姐的侮辱。”
一个装扮平凡的魁梧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圆柱下端,抬头望向3楼栏杆边上的女性化男人,语调平静。
“你是?”身为庞大海伦家族其中一位高顺位继承者的年轻男人保持笑容。
“大骑士笛卡尔。”健壮骑士沉着道。
“异端笛卡尔,如果我没有记错,你肩膀上的脑袋可值很多凯撒金币,砍下来,都能捞上好几枚黄葵花勋章了。”海伦继承人不忘尖酸挖苦某位胸口佩戴有黄葵花军事勋章的对手,其实黄葵花含金量虽说远不如一位将军也梦寐以求的铁橡树勋章,但至少是必须依靠实打实战绩才能由帝国军方授予的荣誉。
“我只希望今天能够进行最后一场骑士之间的战斗,直到我被砍下脑袋为止。”大骑士笛卡尔抽出长剑,面朝圆柱半膝跪下。
他今天前来法条橙,并不是奢望能够像吟游诗人诗集所歌颂的那样拯救一名公主,任何一个在撒克逊森林成长起来的骑士都远离浪漫和诗集,笛卡尔只是想要完成一名扈从最后的使命,保护自己的花朵,直至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