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麦心想,要是刚才盘山公路看见的那些骑行者误入这里, 大概会以为这是家普通民宿。
因为无论环境还是格调,实在是太清雅, 跟权贵两个字根本联系不到一起。
然而在来这儿的路上, 乔麦已经听孙同介绍过,这是家会员制的场所,每年要收一笔金额不菲的会费, 对Member的资产也有硬性要求, 能进入的只能是会员以及被邀请的宾客。
乔麦以前不懂, 但在进入大学之后明白,人与人之间,有着巨大的社会属性差距。
念中学时大家都是阳城人,谁也没比谁高贵多少;来北城念大学以后, 同学来自五湖四海,差异就显现出来。
有的是北城本地人,出手阔绰,喜欢的名牌包和口红可以闭眼入。
有的是像她这样的外地普通人,不算穷得揭不开锅,但也仅够日常生活。
还有的甚至需要助学贷款才能完成学业,在食堂吃个饭都得有预算。
人与人之间所谓的公平,也许只是精神层面。
但物质层面,一个人出生的地点,家庭,决定了这个人的起点。
起点与起点的不同,就有了社会等级。
像陆之和这样的,就是出生在终点线的人。然而他们这样的人,没有在终点线躺平,反而进入云栖会馆这样的会员制俱乐部,说穿了,就是和同一个层次的人抱团,交换资源。
所谓的资产门槛,不过是筛除那些不符合资格的人,不带他们一起玩儿。
“在想什么?” 陆之和见她仰头望着那块牌匾发呆,走过去逗弄地掐了下她腰。
乔麦痒得身子一缩,回过神来,微笑摇头:“没什么。”
又是没什么。陆之和看着她那张微笑的,若无其事的脸,心头无端有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