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渠讲道理:“我在小说里安慰了三年。”
陆轻璧:“我们不看虚拟的。看点现实的,我提前出院第一天上学,让石鞍去教室叫你出来,你一出来就提离婚。”
沈渠面露愧疚。
陆轻璧再接再厉:“你一句也没有问我痛不痛,好不好。我好痛,拐杖不在手里,你跑了追不上你。”
沈渠心尖一疼。
陆轻璧:“我高高兴兴地去找你……”
沈渠拉住他,“走吧走吧,我们去看湖。”
陆轻璧以为卖惨失败,倒也不惋惜,高高兴兴地跟着沈渠游览。
他们走了十几分钟,在一座小山包后面,看见一小片蔚蓝的湖水,被四周的青松围绕,蓝天白云倒影清晰,静谧地像一块盛了棉花糖的蓝宝石。
沈渠站在湖边一块凸起的石头上,比陆轻璧要稍稍高出半个头。
陆轻璧牵着他站稳,心甘情愿地给沈渠当拐杖。
陆轻璧:“啧,想去对面看看美人的倒影——”
沈渠双手抱着陆轻璧的后脑勺,颤着睫毛,微一低头,吻了下去。
一个由沈教授主导的吻,温柔的、绵长的。
像棉花糖,微甜,黏糊。
陆轻璧觉得自己尝到了天上的云朵,当云朵支撑不住,软绵绵地落下来时,他紧紧拥入怀中,反客为主,攻城略地。
静谧的湖水像一面镜子,诚实记录了一对相拥的剪影。
……
晚上饭是土灶炖的柴火鸡,难得的假期,导演组借了几个铁桶,在桶里架柴堆烤火。
火焰将铁桶烧得滚烫,也将每个人的脸颊映红。
楚芫低声和沈渠说话,问他明天早上要不要喝鸡汤。
“房东老婆婆晒了很多地里的干货,还有纯野生的红菇菌子,炖汤应该不错。”
沈渠了然:“霍诩伤得很重?”
楚芫:“看着死不了。”
就是嘴唇上那一层浅粉被他强行擦掉之后,气色实在太糟糕了。
半年都补不回来的样子。
楚芫下午让霍诩在屋里休息,自己拎了个蛇皮袋,挨家挨户地收山货,感觉自己像个货郎。明明是来画画的,结果比谁都认真参与农家乐。
“要不要分你一半?”
“不了,我们不怎么会做饭。”沈渠惊讶,“你下午原来在购物吗?”
楚芫撇了撇嘴:“失血过多的人,还有精力吗?”
所谓精血,一回事儿。
沈渠:“有吧。”据他对陆轻璧的观察总结,除非他们三条腿都断了,不然时时刻刻精力旺盛。
楚芫:“有没有,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