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尘从来不知道与人亲吻的感觉竟是这样的——唇齿相贴,气息相缠,酥酥麻麻让人一点力气也没有。
可即便漠尘再傻,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是不太对的,他和男人在做的事也不对。
这世上,真正的干爹是不会亲吻自己干儿子的,就算真有这样的事,那他们便就不是真的干爹与干儿子,而是就如那些不正经的话本子里写的,是床笫间的趣事。
而他要是真的只把男人当做干爹,现在被男人亲吻时怎么会浑身都酥了,甚至还暗自期待着有些别的事?
漠尘心想:他大概……不是想要宇文将军做他的干爹,而是想以身相许,和他在一起吧。
他以前在长安洲玩耍时,最喜欢在酒楼里听人讲书,听那些野史秘辛,奇闻轶事。
某一日,酒楼里的说书人讲了一则狐狸精报恩的故事,说某位书生一日心善,救了只林间的野狐,那野狐夜里便化作美人来寻书生,说是要报恩,书生信以为真,殊不知那狐狸不过是为了吸他的精气修行,最后书生精尽身亡。
大伙本以为这是一则香艳故事,没想到最后却是这么个结局,都纷纷嚷了起来,说天下的狐狸精没一个好东西——狐狸多情,见到一个更俊的便会爱上另一个。
他当时听了就不高兴,还与人辩驳说不可能,他就是不是这样的狐狸,他只爱慕采夜上仙一个,千年都是如此,那人便笑话他,说:那是因为你在世间找不出第二个比云采夜更俊美的人了,你要是见了,肯定会移情别恋。
他当时信誓旦旦说不会,现在倒好,两月不到,他好像就爱上了另外一个人,而这个人,甚至还没有采夜上仙俊美……
漠尘恍恍惚惚地想着:自己怎么也会是这种水性杨花的狐狸呀?
这般想着,漠尘也不自觉地颤颤伸出舌尖,小心翼翼去触碰男人的,结果男人却在这时突然退了回去,末了,还咬了一小口他伸出的舌尖,低笑道:“还说不是想勾引我?”
宇文猛嗓音低沉,酥酥麻麻地爬过漠尘的心上。
他吐出着一小截来不及收回的软红舌尖,怔怔地望着宇文猛。
宇文猛又俯下身贴着他的脸,鼻尖轻轻碰上他的,声音幽缓道:“再给你一次机会,说清楚你到底想做我的什么?”
漠尘耳根通红地收回小舌,闭上自己的嘴巴,被男人按着脑袋亲吻好一会,他觉得自己嘴巴都有些酸了,唇上也热乎乎的,温吞而小声地说了一句。
他说的话几乎就是含在嘴里的,饶是听力极佳的宇文猛都没仔细,又问了一遍:“做什么?”